第203章 阿漂乘舟将欲行,不闻岸上榻奕昇(1/2)

“欸......守岸人说的解开隐藏数据库的线索在哪?”

阿漂此时已经到了调律大厅,找了好几圈——可调律大厅就那么点地方,丝毫没有看见守岸人口中所谓的开启隐藏数据库的线索,一点点都没有。

阿漂琢磨着吧,既然如此,反正她也是泰缇斯系统的最高权限者,干脆把泰缇斯系统叫出来,问问它有没有隐藏数据库,以及该如何身份验证?又该如何开启?

阿漂在调律大厅没能见到所谓的线索,心中已经泛起了一丝丝不安的感觉.......

“泰缇斯系统,出来见我。”

阿漂站在调律大厅,随便对着空气呼唤道,作为足以将观测笼罩整个索拉里斯的泰缇斯系统,自然能听见来自阿漂老大的呼唤。

【我在。】

冰棱的机械音在阿漂耳边响起,同时眼前还出现了一行字幕。

“泰缇斯,我现在要打开过去遗留下的隐藏数据库,告诉我,该怎么做?如何进行身份验证?”

【检索:隐藏数据库。

检索结果:无。

结论:并未检索到已知数据库中,有所谓的隐藏数据库及其开启开启方案。

请问是否需要重新输入问题?】

泰缇斯的回答,让阿漂顿感大大的不妙!

没有隐藏数据库?

守岸人在骗她?

连守岸人这样的人——她用漫长的等待,证明了她是自己最值得亲近与信任的属下和伙伴,

这样的人,居然说谎骗她了???

阿漂这一刻感觉,好像整个世界都背叛她了!

守岸人的目的是什么?

阿漂来不及细想,已经扭头往沉雾礁的方向急驰飞掠而去!

她想到,先前守岸人异样的表现,还有守岸人给她的那一种淡淡的违和感——她先前一点也没觉察错!守岸人就是有事情瞒着她!就是在刻意支开她!

阿漂不敢再往下想了——守岸人刻意支开她,目的很难猜吗?不就是守岸人要对弈昇做出什么危险的、不适合让她知道的事情吗??!

啊啊啊!为什么!守岸人!我最信任的属下!你为什么要欺瞒我?为什么要伤害我最爱的人?!

弈昇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让你亲自动手?要让你用如此粗劣、一戳就破的谎言将我引开?就连事后承受我的怒火都无所谓吗?!

守岸人!!!!

...........

“守岸人,我们没必要一定是敌人——我现在还没展露出我的完全姿态,不是我真的被你困住了,而是我在向你表达我友善的态度。”

在守岸人叠加、嵌套、压缩了数万层空间的回音索诺拉内,弈昇摊了摊手,语气很是平静,

任凭守岸人如何引动空间的力量镇压他,他都在粘稠、厚重的空间流中行动自如,神态无比轻松,

接着,弈昇将调律的能量凝聚在指尖,慢条斯理地往身前的空间随手一划拉,数十层回音空间的界限如同被刺破的泡沫一般消散,如此实力,让守岸人更加提起了对眼前鸣式的重视,

“如你所见,你的大杀招?孱弱不堪,根本困不住我。”

弈昇将手插回兜里,松懈地站在原地,完全没把守岸人放在眼里,

“对了,别飘着了,下来讲话——我不喜欢仰望别人。”

“鸣式,你以为我会被你蛊惑么?你以为我会中了你的陷阱么?”

守岸人漂浮在空中,从弈昇刚开口的瞬间,她警觉起来了——在她看来,眼前的鸣式主要能力是对精神和意识的篡改与干扰——也许,这狡猾的鸣式已经在悄无声息地动用力量想要污染她!

这可是数万层回音空间之重!此地,黑海岸,又是她守岸人的主场,黑石中蕴含的庞大回音能量让她的实力更上一层楼——她相信,眼前的鸣式,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唉...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自以为是的人?为什么要对鸣式的意见那么大呢?鸣式里不能有好的鸣式吗?我跟其它鸣式不一样,我是真心爱她的。”

弈昇真的很无奈吧,他真心不想做欺娘霸女的邪恶鸣式来着——他想要的,不仅仅只是美丽女孩的身体,更想要的是她们的全身心...还有共鸣能力。

弈昇其实早早地就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成为了一只高尚的鸣式,

“你想啊,你骗了她,骗她说泰缇斯系统里有什么隐藏数据库,以此把她给支开了——你觉得她需要多久才能反应过来?我猜她已经反应过来了。”

“啧啧啧,她可是把你当作最信任的人啊,没想到你居然骗她,还要伤害她最亲爱的人——你猜,她会不会恨死你?”

弈昇就像是在和老友聊天一样,无视了心里没底的守岸人还在不断加厚的回音空间封锁。

守岸人已经在竭力收束心神了,可听到了弈昇说的话,她还是忍不住心中感到难受——她这辈子只骗过阿漂两回,一次是泰缇斯需要吞噬核心的时候,一次就是刚刚......

阿漂可是她守岸人最在乎的人啊!

她是赋予了守岸人“生的意义”的人,她就是守岸人的全世界!

守岸人愿意为了甚至无法陪伴在她身边的阿漂,给她看家上千年!在哪还能找出这么忠诚的小苟勾?

守岸人越是对阿漂忠诚,她对于自己欺骗阿漂的行为,负罪感也就越强。

她的心在滴血,她最痛苦的、愧疚的、不堪回首的事情被眼前的邪恶鸣式引动,

可她甚至不敢伤心,生怕心智出现一丝丝漏洞,就被眼前的邪恶鸣式给抓住了破绽!

守岸人只是死死地盯着弈昇,淡漠地盯着弈昇,将她自己的心想象成一块毫无破绽的心,不接话。

要知道,弈昇的攻心之计,可是向来都是用上了鸣式权柄的影响——来自弈昇的污染无孔不入,一点不比利维亚坦差,一旦被弈昇的鸣式权柄影响,就会极大地放大对方内心的感受,情绪也会产生剧烈波动。

让对方会忍不住想起什么,会在情绪和心态的影响下,自制力、自控力下降等等.....

守岸人内心虽然坚定决绝,但也并非完全没有丝毫弱点——

此刻,守岸人在弈昇语言的引导下,在鸣式权柄的污染下,她回想起她与阿漂过往的点点滴滴,

她想要一直陪伴在阿漂身边,

她千年来都为阿漂保留着纯净、忠诚与贞洁,她也不想自己舍生为阿漂做了一切之后,还要被阿漂误解,留下了她欺瞒阿漂的污点,

她想活,她想再见阿漂一面,跟她解释一句,

她想守候着阿漂的基业,守着阿漂的家,一直到永远.......

啊啊啊啊!闭嘴!闭嘴!不要再想了!这一定是鸣式的陷阱!这一定是鸣式的污染啊啊啊!

守岸人脑子里的小小一部分趋向感性的理智,在鸣式的污染下开始反水——她几百年来不断感悟学习的人类情感,在此刻成了她最大的弱点。

“看得出来,你把她引走时,很仓促——想要牺牲自己把我困住的这个决定,也是临时定下的吧?你甚至来不及跟她解释一下?又怕我被你发现身份后,恼羞成怒,伤害了她,也不敢道出我的鸣式身份,对吧?”

“所以说,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当她意识到自己被欺骗后,只会发现她最爱的人和最信任的伙伴、下属,莫名其妙地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你说,她会怎么想?”

弈昇还在絮絮叨叨,似乎戏谑地看着守岸人逐渐难受、破防的表情,像是在戏弄猎物的猎人——啊,果然是天生邪恶的鸣式,

“你是了解她的,你知道她意志很坚定,我的小手段不可能完全颠覆她,所以守岸人,你在听说我在阿漂身体里留下了污染后,还依然坚定地选择有恃无恐地把我困在这里。”

弈昇控制着尽量不让力量流向龙种,那阿漂总得吸收点什么吧?

没错,就是愈发加重的鸣式污染。

话说,阿布不是什么频率都能吸收吗?鸣式污染进入阿漂体内,怎么没被阿布给吃了?

且不说阿布还处于饿昏状态没醒过来,何况鸣式的污染对阿布而言,味道并不好。

要是阿布吃了,奕昇还更高兴,他的鸣式污染对阿漂的影响是比较有限的,但要是阿布吃了他的污染,他就能通过阿布与阿漂之间的共生关系,进一步影响阿漂,直到把阿漂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哟吼吼吼吼吼吼~

主要是阿漂这个人身上有挂,而且奕昇笃定,在救世的大义与个人的情感之间,阿漂指定选救世!

奕昇觉得现在和阿漂之间的关系虽然很亲密了,但还是不够稳妥,不够让阿漂能够不顾一切地选他,还需要不断加码 或者找到能够稳定控制阿漂的手段……

主要奕昇不是啥好东西,既要又要还不要不要——既要阿漂的身心和她身上的能力,又不想承担救世的责任与麻烦……

奕昇:让我救世?我去你的吧!老子只想爽,变强的目的是为了能够目空一切、无所顾忌、为所欲为地随便爽!

但奕昇说给守岸人听的,就不是这样了:

“但你也知道的吧?她这个人,最重视感情,一下失去两位最重要的人——我们俩在她现在有限的记忆,里占据了多大的比重,你知道吗?她一定会失去理智的吧?这个时候再加上我的一点小手段,推波助澜~”

“她就算在悲痛后,振作起来了,也会优先选择找到你和我,进而因此失去了拯救各个文明的时机,违背了她失忆前留下来的安排,最后导致整个世界在悲鸣中哀嚎……或许,没能按部就班提升实力的她,也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为了寻找我们的所在,而死在某一场灾难中呢?”

“而悲鸣蔓延,黑海岸作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没了你在外守护,迟早会被人发现,会被天灾毁灭,会沦陷——她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会毁于一旦呢~好可惜啊~还是你觉得你们黑海岸除了你,还有谁能挑起发展、守护黑海岸的大梁?根本没有吧?”

奕昇危言耸听,但说得不无道理,

“守岸人,你也不想因为你做出的一个错误的决定,而让整个世界陷入危机,让她的基业遭到毁灭,让她失忆前留下的布局全都被打乱,甚至间接导致她可能出现生命危险……吧?”

“守岸人,你也不想因为你的一个谎言,让她奋斗了几千年上万年的理想和使命,全部都毁于一旦,最后郁郁而终吧?”

“守岸人,你也不想让自己成为她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吧?”

“守岸人,你也不想……”

奕昇越说越嗨,“你也不想…”这种样式的语句,好像蕴含着某种别样的魔力,让奕昇感到浑身舒爽!

“闭嘴!鸣式 ……”

守岸人咬牙切齿,此时的她已经不堪其扰,她的脑子里两个声音在打架,已经让她感觉脑子快要过载了!

“你,休想误导我。你才是她…路上最大的阻碍,你……把你困在这,是一定正确的选择……”

“我相信黑海岸,她创立的组织,一定能靠着自己渡过难关——我更相信,只要我把你困在这里,十年!百年!千年!终有一日,她会完成她的使命,然后找到我,将我解救出去,到时候,我的付出…一切真相…都将……”

一般人早就被奕昇说动了——可守岸人偏偏不是一般人。

守岸人抵抗着脑子里与她意志相悖的声音,她其实并不想和奕昇说话,但她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就像是从混乱的思绪中拨出一缕光,能够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

也可以试试看能不能以自己坚定的态度和她看穿了歪曲事实的鸣式挑拨的眼界,以此让鸣式知道她的决心,然后不再跟她废话。

“下来。”

谁知,她突然听见,那鸣式口中吐出了一声不属于蛊惑的话语,在她创造的回音空间里层层叠叠地传播着——

祂以为祂能命令我?祂叫我下来就下了?傻子才下去。

守岸人第一反应是疑惑,可下一瞬,她突然感觉周身的好几层空间都不受她控制了!

那些粘稠的、厚重的空间,不再听从她的调遣,纷纷争先恐后地扑向她,企图把她往地面拖拽!

守岸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如同游鱼遁入海洋,矫健地在由一道道空间屏障组成的海洋中傲游,企图游向回音索诺拉封印的外层,摆脱那些她已经失去掌控的空间,

她一息遁出几百层嵌套的空间,各个空间内不同的景象在她眼前飞速倒退,却发现

无论是纯白色、淡蓝色、或紫或金色的空间,已然悄然染上一抹血红——

至少她目前所能看清的一千道由她创生而出的空间封锁,都是这样的——都已经让她失去了控制权。

然后,守岸人就这样被空间的力量拖拽着,一直拖到数万层嵌套空间的最内层,被拖拽到了奕昇面前。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挣扎,但没用,她想要创造出新的空间,企图隔离被篡夺的空间,以此开辟逃离的路径,可创造出来的新空间也会立马失控,

她尝试用空间的力量包裹住她自己,那样即便在失控的空间内,任凭周围的空间如何凝固、阻滞,她都有把握化作一只蝴蝶,毫无阻碍地穿梭其间,

可是,她在失控的空间中,却发现了另一种让她无法抵抗的力量——是时间,奕昇在空间之力中参杂了时序之力!

是的,奕昇怎么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做?

他把手插进兜里,难道是在抓痒?或者调整弹道吗?不,那样会被人怀疑他在骚扰,在做不雅动作,然后成为别人保研的垫脚石……咳咳不小心扯远了。

奕昇其实就是在暗中调律,在往守岸人的空间中混入他的力量,然后夺取空间的控制权,把守岸人给抓过来——不然真一层层破开守岸人设下的空间封锁?几万层欸,那得多累啊?

就这样,守岸人被奕昇给抓到了面前,她身边的空间被奕昇塑形、凝固,她的活动空间被一点点挤压,导致守岸人最后只能以一个屈辱的土下座姿势,跪在奕昇面前。

奕昇走上前,绕到守岸人身后,拍了拍,又绕到守岸人身前蹲下,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情绪失控的脸给提起来,

“说了嘛,我不喜欢仰视别人——你不愿意下来与我平等对话,只能由我请你下来咯~现在,你能好好听我讲话了吗?”

奕昇跟守岸人说了那么多“你也不想……”自认为是已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拜托,咱有实力还跟你讲道理,这不是仁义是什么?

可是守岸人偏偏牙口好,不吃软的,那就只能请她吃点……

咳咳,我是说,守岸人只因为奕昇鸣式的身份,就应激哈气 不愿意好好聊,所以就只能摁着她的头好好聊聊嘛。

守岸人落到了奕昇手中,眼里也没有流露出什么害怕的神色,她只是后悔,因为她的一时疏忽,竟然让鸣式抓住了反制的机会——

但也不能怪她,她又不知道奕昇有多少能力,她已经尽力了。

她虽然感到可惜,也有几分轻松的释然——她终于不用管脑子里的两个相悖的意志打架了,因为她的结局已成定局,也不用担心有朝一日会被阿漂责怪她自作主张……

只是,事已至此,她已经没有任何挣扎的能力了,她再担心眼前的鸣式出去上伤害阿漂、毁灭黑海岸,她也没办法了……

她只能相信阿漂,相信黑海岸能打败眼前的这个邪恶鸣式——她一直都很相信,相信的力量。

“你其实清楚的,我说的一切设想,都有可能发生——你只是因为看不起我鸣式的身份,所以才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

守岸人死水一般的眼神看着奕昇,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唉…你有偏见,我可以理解,我的手段确实不怎么光彩……但我也只是为了自保,你知道的,她如果知道我是鸣式,能不想着搞死我?就跟刚刚的你一样。”

奕昇松开了抓住守岸人头发的手,觉得那样太不绅士优雅了,轻轻抚摸守岸人的脑袋,把她杂乱的头发捋顺,又捏起她的下巴,好好端详这美人儿的美貌,

奕昇的举动让守岸人感到羞辱!恶心!但她无法反抗分毫……这个鸣式,甚至不愿意给我一个痛快吗?真是——天生邪恶的鸣式啊!

“不过你真的误会了,实话告诉你,我不是天生的鸣式,我是后天被催生、转化成的鸣式,我真的和这个世界上的其它鸣式不是一伙的。我不知道祂们有什么目的,也不打算毁灭这个世界或者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文明。”

奕昇又要开始他的惯用伎俩了——面对这种弯得不行、全身心都忠于阿漂的女人,就要先给她绝望,再给她希望,配合着威逼利诱,营造真诚人设,表明自己对阿漂没有威胁,最后般出阿漂激发她们扭曲的欲望,再配合权柄的影响加深心理暗示……

这一套组合拳,奕昇就不相信谁受得了。

果不其然,守岸人听见奕昇说的话,一潭死水的淡漠眼中突然出现了波澜——她不是什么愚蠢的人,不会奕昇说什么就信什么,

但她这样的emmm也算是聪明人吧,至少在鸣式面前,她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她很快想到,为什么这个鸣式身上,没有观测到悲鸣现象伴生?这与其它文明的鸣式确实不一样。

这一点,让守岸人心中有一点相信奕昇了,也可以交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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