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未来食堂里的破产小老板（2）（2/2）

老头接过，没有立刻离开，就站在柜台边，小心翼翼地、像对待易碎品一样咬了一口。他咀嚼的动作很慢，很慢，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像火星闪烁，然后又迅速黯淡下去，只剩下深深的、仿佛穿透了时光的怀念。他一句话没说，默默地、专注地吃完了整张饼，连蘸料都用手指刮得干干净净，然后默默地、蹒跚地离开了，背影萧索。

第二天，同一个时间，老头又来了，这次他带了另外两个同样看起来饱经风霜、衣着破旧的老人。

“就是这味儿……有点像……像我奶奶以前在旧煤炉上烙的饼，有点焦，但香……”其中一个老人吃着饼，眼眶有些发红，声音哽咽。

“放屁！你奶奶烙的饼哪有这个……这个草味？不过这辣酱够劲！”另一个老人一边吸着气一边反驳，但吃得飞快。

口碑，开始在这些被主流社会遗忘的边缘人群、这些味蕾深处或许还残留着旧时代记忆的老人中间，悄然传播。他们成了食堂第一批稳定的、虽然消费能力不高但极其忠诚的顾客。

渐渐地，来买煎饼的人多了起来。虽然大多是收入不高的底层居民、体力劳动者，但他们成了食堂稳定的客流基础。有人甚至每天准时来，就为了这一口带着烟火气（哪怕是糊味）和回忆的煎饼，仿佛这是一种精神慰藉。

林月每天限量供应，确保质量（相对而言）。她用卖煎饼赚来的微薄利润，继续购买面粉和基础食材，并开始尝试开发新产品。她用合成蛋白块，试图模仿记忆中的肉末，加上自制的辣酱，做出了“辣酱拌面”（面是合成面条，口感一般，但辣酱够味）；用剩余的蔬菜纤维和香料，熬制简单的“蔬菜汤”（味道清淡，但好歹是热乎的）。

食堂里渐渐有了一点人气，虽然依旧简陋，但不再是之前那种死气沉沉、像废弃工厂的氛围。空气中开始混杂起真正的、带着点焦糊和香料味道的食物香气，而不是冰冷的、千篇一律的合成味道。

【叮——（毛蛋模仿提示音，但模仿得有点走调）宿主成功找到差异化竞争路线，初步获得稳定客源！能量+10！棒棒哒！虽然顾客平均年龄有点大……】毛蛋适时地送上鼓励，但不忘吐槽。

然而，好景不长。隔壁“营养快线”连锁食堂的店长，一个穿着笔挺银灰色制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表情冷漠得像机器人一样的中年男人，某天特意过来“参观”了一下。

他看着林月柜台前那排着队、 mostly 是老头老太太的人群，又看了看她那简陋得像是从博物馆偷出来的设备和锅里形状不规则的煎饼，嘴角勾起一丝毫不掩饰的不屑的冷笑，声音像是金属摩擦：“手工？低效！不卫生！营养不均衡！也就骗骗那些味蕾退化、怀念过去的穷鬼。林老板，我劝你还是认清现实，早点关门大吉，把地方让出来。我们‘营养快线’正准备扩建优化服务区域，可以给你一个……合理的收购价。” 语气充满了施舍和威胁。

林月心中怒火“噌”地就上来了，但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回道：“不劳费心。我的顾客就喜欢这种‘不高效’、‘不标准’的味道。毕竟，机器尝不出人情味。” 哼，跟我玩鄙视链？

店长被噎了一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那背影写着“咱们走着瞧”。

林月知道，麻烦来了。“营养快线”不会坐视她这个小蚂蚁慢慢啃食他们的市场份额。支线任务要求的调查不正当竞争，恐怕很快就会有线索主动送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