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一路向北(1/2)

临安这边的境况按下暂且不表。

却说被掳走的温酒酒母女二人。

九月初八,秋阳正好。温酒酒端坐镜前,任由青书为自己描眉饰面。今日是她“出嫁”的日子,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脱身之计——按爹爹的安排,她会在一处不起眼的民居中由青禾替换,再由陈平接应,一行人扮作镖局走镖,从内河码头乘船至潞浦港,与家人汇合后南下明州,最终乘海船经泉州港出洋,远离临安的纷扰。

吉时一到,温酒酒头戴凤冠、身着霞帔,在众人簇拥下坐上花轿。轿身轻晃,她指尖攥着衣角,心中满是对前路的期许,只待行至僻静小巷,完成与青禾的交接。

可当花轿停在约定好的小巷口,轿帘被轻轻掀起的瞬间,一股异香忽然钻入鼻腔。那香气清甜绵长,带着几分不知名的花香,温酒酒只觉头脑一阵昏沉,眼前的光影迅速模糊,不等她呼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温酒酒在一阵剧烈的颠簸中醒来。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铺着粗布垫子的马车里,身上的凤冠霞帔已被换成了素色布裙。她下意识想开口呼喊,喉咙又干又痛,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想动动手脚,却发现四肢软绵绵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徒劳地转动眼珠,打量着周遭环境。

马车车厢狭小,两侧窗棂蒙着厚厚的麻布,只透进些许昏暗的光线。她挣扎着一点点挪到窗边,用指尖轻轻挑开麻布一角,向外望去——马车并未行驶在平坦的官道上,而是碾过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路面坑洼不平,车轮轧过碎石的声响格外刺耳。

路两旁的野草早已开始泛黄,风一吹便簌簌作响,与临安城内尚带绿意的草木有所不同。阵阵凉意透过窗缝钻进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温酒酒心头一沉,临安九月虽有秋意,却不及如今这般凉意。她盯着窗外渐渐萧瑟的景致,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马车分明在往北走,与她原定南下的路线,背道而驰。

温酒酒现在脑袋昏沉,口干舌燥,腹中空空如也。她想起庄爷爷给的《道德经》,默念口诀,一遍走完,一股暖流在经脉间缓慢流转,头脑逐渐清明。

马车仍在颠簸前行,温酒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尖缓缓抚过衣襟与袖口。布料虽粗,却还算整齐,身上也并无酸痛或异样之感,显然未遭侵犯与虐待。她稍稍松了口气,又抬手摸了摸发髻——简单挽起的发间,还别着一支自己常用的银簪。

她闭上眼,努力回忆昏迷前的细节:小巷里的异香、失去意识的瞬间,再到此刻车厢内的昏暗光线。按临安九月的日照时长推算,加上腹中的饥饿感,她暗自估算,自己大约已昏迷了两到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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