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去晦祈福(1/2)

晨光刚漫过窗棂,张氏已捧着一叠泛黄的经卷坐在紫檀木桌前。她腕上缠着新请的佛珠,指尖捻着狼毫,抄到“平安”二字时,笔尖在宣纸上顿了顿,墨晕开一小团。

“酒酒,过来。”张氏的声音比往日沉些。案上并排放着两卷《心经》,一卷是她连夜抄的,字迹里带着几分急切的虔诚;另一卷铺得平平整整,只等温酒酒动笔。

温酒酒刚让墨琴换了窗纱,听见唤声便走过去。檀香从铜炉里漫出来,混着墨香缠在鼻尖,让她想起被掳那日,车厢里也是这样密不透风的气味。

“径山寺的高僧说,亲手抄的经最是灵验。”张氏拉过她的手,按在笔杆上,“你遭的那些罪,都是晦气缠着。抄完这卷,让佛祖收了去,晦气也就跟着消散了。”她指尖有些凉,摩挲着温酒酒手背上那道浅淡的划伤——那是上次刺杀时被碎木片划的。

温酒酒低头看宣纸上的小楷,“观自在菩萨”五个字安安静静卧在那里。她忽然想起追影昨夜在院墙上刻的记号,也是这样简洁的线条,却带着刀的冷意。

“娘还求了签,”张氏的声音软下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盼,“高僧说你命里该有段好姻缘,能挡灾。”

笔尖落下去,墨在纸上洇开第一笔。温酒酒望着那团墨,忽然觉得好笑——佛祖若真有灵,该先看见流星袖中半露的刀鞘,还是追影藏在廊柱后那双眼?

但她没说话,只是慢慢往下写。檀香越来越浓,将那些藏在心底的惊惶,都裹进了一笔一划的虔诚里。

马车碾过临安城外的官道,一大队人马一路向西北迤逦而行。

温酒酒掀开窗帘一角,晨雾还未散,径山寺的飞檐在雾里若隐若现,像一幅淡水墨画。流星追影一左一右守在车旁,腰间弯刀随着马蹄轻晃,倒比车轴声更让人安心。

张氏捻着佛珠,闭目不停地循环念着六字真言。车箱里堆着供品,最上面是两卷抄好的经卷,用锦缎裹着,边角都压得平平整整。“到了寺里,要诚心些。”她忽然睁眼,指尖点了点温酒酒的手背,“高僧说你近来命犯孤星,得借些佛门清净气。”

温酒酒没应声,只望着窗外掠过的竹林。这一路护卫加起来有二十余人,连赶车的都是冷铁衣派来的老手,可她总觉得像被什么东西追着,直到看见径山寺那道朱红山门,心尖才松了半分。

安置妥当后,她借着透气的由头溜到后院。青石铺就的小径旁种着些山茶,开得正艳。转过月洞门时,似是看到一幅画——廊下坐着个穿月白僧衣的少女,正临着石阶浣衣,乌发松松挽着,发间别了支素银簪,阳光落在她侧脸,连绒毛都看得分明。

温酒酒一时看得有些呆了,迈步往前时脚步便不自然地交替,竟差点将自己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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