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党争之祸(1/2)

冷铁衣循着消息赶来,刚踏进杜氏武馆的院门,便撞见温酒酒伏在庄老头肩头痛哭的模样。那瘦弱的“少年”身影抖得厉害,哭声细碎却扎心,让他脚步猛地顿在原地。

他攥紧了拳,心头翻涌着悔恨——金人作恶与酒酒何干?自己竟荒唐到抓着那点无关痛痒的血脉不放,让她受了这许多委屈。越想越恨自己的执拗,恨不得当即剖心剜肺,将这颗悔过的心捧到她面前,求她一句原谅。

温酒酒哭够了抬头,脸颊还挂着泪痕,见满院人都望着自己,顿时面露羞赧,只觉失了体面。

刚要稳住神色,回头却撞见冷铁衣,那份窘迫更甚,她一甩衣袖,转身快步跑进厅中。青禾连忙跟上,伺候她到盥洗室净了面、理了鬓发,才陪着她重新出来。

此时厅内已摆了茶盏,庄老头、杜衡远与冷铁衣分宾主落座,正低声商议着温如晦在狱中的案情,气氛凝重。

温酒酒敛衽,对着厅中三人一一施礼,声音轻缓却带着怯意:“庄爷爷、杜老伯,冷……少阁主,可是我爹爹的案子有了变化?”说罢便在下手的椅子上坐下,指尖轻轻攥着衣角。

冷铁衣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听见那声刻意疏远的“冷少阁主”,心猛地沉了半截,像被浸了冰水。

他清楚,这声称呼里藏着的距离,是酒酒不愿再与自己有过多牵扯的明证,喉间发紧,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杜衡远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缓缓开口,将温如晦一案的后续缓缓道来:“自去岁案发,温大人与张家众人便被打入狱中。其实论证据,王氏的证词本就含混不清,既无旁证佐证,也无物证支撑,根本不足采信。”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语气添了几分凝重:“可关键在于,王氏背后找的人,是秦府大公子秦熺。此人不简单,他与恩平郡王赵伯玖是姻亲,两人同属一派——既是主张与金人议和的主和派,更是赵伯玖争夺储位的核心后盾。”

厅内瞬间安静下来,唯有烛火偶尔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杜衡远看向温酒酒,声音放轻了些:“而温府此前,本与普安郡王赵伯琮有婚约之议,差一点便成了姻亲。两边立场相悖,牵涉到夺嫡之争,这才是症结所在。”

他放下茶盏,语气带着无奈:“正因如此,温大人如今虽困在诏狱,却既不审理,也不开释——说白了,他成了两派角力的棋子,没查清局势前,谁也不会轻易动他。”

狱中近况安人心

温酒酒听完杜衡远的话,指尖攥得更紧,眼眶又泛起红,声音带着急切:“那便如何是好?就这样看着我爹爹他们一直待在狱中,无期限地耗下去吗?”

杜衡远见她慌了神,连忙摆手安抚:“姑娘莫慌,莫慌。老朽已拜托了相熟的朋友,每隔几日便能去诏狱探望温大人一回。你放心,温大人此刻除了不得自由,其余一切均安,并未受半分刑讯。”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前段时间,我那朋友还特意帮着斡旋,给温大人换了间单间牢房。里头桌椅床榻都齐整,每日三餐也有热食,条件比起寻常客栈,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