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普安郡王(1/2)

衣摆扫过地面扬起细尘,温酒酒半蹲在街角的幌子下,借着“胡记布庄”的青布幌子遮掩,目光仍胶着在那几个疑似的“逻卒”身上。他们似在寻查什么,目光锐利如鹰,扫过每一个进出城门的人。看来今日从正门进城风险太大,得寻个偏门才行。

正思忖间,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伴着马蹄轻响。温酒酒下意识侧身,撞见一双皂色云纹靴停在自己身侧。她抬眼,撞进一双沉静如深潭的眸子。

来人中等偏上身材,身着素色锦袍,外罩一件石青镶边的常服,腰间系着玉带,头上玉冠束发,气度却自不凡。他大约二十出头,方额广颐,眉目清俊,鼻梁高挺,目光沉静,唇边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正低头看她,目光里带着几分讶异,却并无探究。

“小郎君怎的蹲在此处,是遇到难处了?”声音温和,像春日融雪的溪水。身后跟着两个随从,都垂手而立,并不上前。

温酒酒心头一紧,这人看着面生,不像是京中常见的勋贵子弟,倒像是……刚从外面回来?她注意到他身后的马车车轮沾着泥渍,车帘边角还挂着几片枯草,显然是长途跋涉过。

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刚要福身施礼,忽然想到自己现下身着男装,便改为抱拳:“多谢兄台关心,只是风大,在此处避一避罢了。”语气疏离,却也客气。她此刻心思全在城门口的“逻卒”身上,并未多想此人身份,只当是个寻常出城归来的富家公子。

赵伯琮看着她眼波流转间的警惕,又瞥见她方才望向城门的方向,眸色微沉,却没点破,只笑了笑:“城门处今日是有些乱,小郎君若要进城,不若稍等片刻,或是……”他顿了顿,“我刚从城外回来,府中马车可送小郎君一程,绕个近路从西便门进去,那里盘查松些。”

温酒酒一愣,抬眼看向他。这人不仅看出她想进城,还知道西便门?西便门是供城内杂役出入的小城门,寻常人不会留意。她也是临行前听父亲说起才知道。

心中疑窦更深,却也明白这是个机会。只是……她不认识他,贸然同乘,不妥。

正犹豫着,城门方向忽然传来一阵骚动,那几个逻卒似乎往这边看了一眼。温酒酒心一横,抬头道:“若兄台方便,在下感激不尽。只是萍水相逢,不敢叨扰……”

“举手之劳。”赵伯琮侧身让开一步,示意随从牵过马车,“小郎君请。”

温酒酒咬了咬唇,终是抱了抱拳,跟着他上了马车。车帘落下的瞬间,她最后看了一眼城门口的逻卒,心中暗道:今日多谢这位不知名的郎君,改日若有机会,再还这份情。

她却不知,身侧这位看似温和的“郎君”,正是刚从外藩巡查归来的普安郡王赵伯琮。而他看着她紧绷的侧脸,眸中已多了几分探究——这姑娘,不知方才一人去了何处,倒是对皇城司的动静格外敏感。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轻响。车厢内一时无言,温酒酒端坐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角——方才跳车时情急,男装外罩的衣襟歪了半边,虽已悄悄拢好,却不知是否被身旁人瞧出破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