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得遇高僧(1/2)
正打量间,门帘一挑,一个大和尚低头走了进来。
之所以叫做“大和尚”,因为在酒酒看来,他确实称得上“大”。
按现代的标准来看,大和尚身高八尺有余,身高体壮,不禁让她想起了民间传言里的梁山好汉——花和尚鲁智深。
却见那和尚生得身量魁梧,肩宽背厚,进得门来如铁塔般站立,一看便知是常年劳作、筋骨扎实的模样。他面容方正,下颌线条分明,浓眉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虽带着出家人的平和,却也藏着几分刚毅。身上穿着一袭浆洗得干净挺括的灰色僧袍,衣料厚实,领口袖口都已起了磨毛,却不见丝毫邋遢。腰间系着一根简单的布带,脚下是一双粗布僧鞋,鞋面已磨得有些发白,鞋底边缘还带着些许泥土。他一手握着念珠,一手自然垂在身侧,虽身形壮硕,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佛门弟子的沉稳与谦和。
“酒酒,不可无礼,快向大师问安。”娘亲轻叱温酒酒,提醒她不可失礼。
“阿弥陀佛,无妨,无妨。小施主今日觉得如何?”一出口,声如洪钟,更有鲁智深的既视感,令温酒酒对他好感顿生。
“多谢大师救治,今日感觉好多了。”温酒酒双手合十回了一礼。
普惠大师在酒酒榻前的凳子落座后,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看了几息,看得温酒酒心里发毛。
她心想,莫不是自己身子有何隐疾不成?
“小施主醒来后,可有何不适之处之症?”大师转头看向娘亲,问道。
“回大师的话,酒酒醒来之后,说是头晕,还有嗓子疼,烦请大师再给诊治一二。”看得出来,娘亲心里非常着急。
温酒酒望着娘亲攥得发白的指节,鬓角碎发被急出来的汗濡湿,那双温和的眸子此刻盛满了慌乱,像怕摔碎珍宝似的紧紧攥着她的手。心口忽然一软,想到娘亲这些年吃过的苦药,拜过的菩萨,就为了能生个儿子,让她娘家有靠,不禁眼眶发热。
“酒酒,怎么了?是哪里痛吗?”张氏焦急地握住她的手。
“大师,烦请您再给酒酒看看,是不是有何不妥之处?”说罢,向普惠大师深施一礼。
此时,恰好墨琴端着茶具、白画提着水壶进来。
普惠大师将一杯新沏的雨前龙井推到温酒酒面前,茶汤里浮着几片舒展的茶叶,像极了她此刻七上八下的心绪。
“小施主看这茶,”他指尖轻叩杯沿,“采时是嫩芽,炒时经烈火,泡时遇沸水,前尘种种皆成此刻甘醇。若总念着枝头的青涩,或是铁锅里的灼痛,便品不出这盏里的清润了。”
温酒酒望着杯中晃动的倒影,听见大师又道:
“小施主,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执着于已散的云烟,反倒辜负了眼前的日升月落。”言毕,高声念了一声佛号。
普惠大师最后那句话像颗石子,“咚”一声砸进温酒酒心里那潭浑水。她望着杯中渐渐沉底的茶叶,渐渐陷入了沉思。
普惠大师转向张氏,“施主,小施主已无大碍,回去将养数日便可痊愈,只是——”
“只是什么?大师,酒酒是不是仍有不妥?”娘亲焦急地问。
“并无不妥,只是,这咽痛头痛之症,乃落水后呛水所致,只需将养数日,自会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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