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磷雨蚀甲（1/2）

暴雨砸落车间铁皮顶的轰鸣中，五百条防爆钢带在盐雾箱里渗出黄锈，磷化膜鼓泡如蟾蜍背脊。齐铁军钳起钢带，水珠沿接缝渗入膜下，氯盐结晶如冰针在晶界疯长。“潮气蚀骨！”陆文婷的露点仪指针在99%刻度颤抖——台风“海鸥”裹挟的饱和水汽穿透车间，日本专利磷化膜在特区雨季土崩瓦解。

王海蜷在排水口旁，喉癌肿块随雨声搏动，咳出的血块混着锈水在铝饭盒底凝成紫痂。沈雪梅的镊子挑破鼓胀膜层，电子镜下锈菌丝如鬼爪扒开金属晶格。窗外货轮锚链在浪涛中铮响，林老板的奔驰冲破雨帘，甩出的收购协议拍在锈带上：“三井收购51%股权！否则断供真空镀膜机！”

蛇口粮库熏蒸仓的磷化铝残渣吸饱水汽，灰堆腾起呛鼻白烟。赵红英的胶靴碾过灰堆，1958年“放卫星”铁牌在泥浆中泛着冷光。“磷铝遇水放毒气！”老吴的铁锹铲起湿灰撒向钢带，磷化氢气体裹着白雾吞噬锈斑。

“毒气防锈！”沈雪梅的铝饭盒扣在灰堆。磷化氢遇钢瞬间，气体在膜下凝成磷酸钝化层，锈菌丝遇酸如雪消融。陆文婷的电子探针显示钝化层厚达5微米，但暴雨冲垮灰堆，水流裹着毒气倒灌车间。王海突然扑向排水沟，佝偻的脊背堵住泄水口——癌肿随呼吸膨胀，竟将管口密封如活体阀门！

“癌组织吸磷！”沈雪梅的活检针抽出肿瘤组织浸入磷液，癌细胞如海绵吞噬磷酸根。首批钢带浸入磷化氢雾中，钝化层遇水反而增厚，盐雾测试120小时无锈迹。

车间地面积水深及脚踝。水流冲刷钢带接缝，磷化膜成片剥落如蛇蜕。赵红英的消防斧劈开粮库防潮层，芦苇编织的1958年“防汛席”在霉斑中韧如棕绳。“芦席导流！”她撕下芦席铺上钢带，雨水沿芦苇导管汇入排水沟。

沈雪梅将磷铝灰浆灌入芦席网格。灰浆遇水速凝，将芦苇筋络铸成陶瓷排水管。王海佝偻着腰咳出血块，血渣溅上芦席——血清蛋白催化灰浆玻璃化，排水效率暴增三倍。林老板的律师团蹚水进场：“生物污染致癌！”检疫员镊子夹起芦纤维，显微镜下磷酸盐结晶如冰针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