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解冻时节的量子菌丝（2/2）

赵红英踹开筒盖，泛黄的《长春第一汽车厂技术手册》泡在菌丝黏液里，书页上的公差参数正被微生物重写成乡镇企业标准。齐铁军用锈铁片挑起黏液，在船板刻下警告：禁止开启生物封装！但菌丝已顺着铁筒爬向澡盆船，将孩子们的木桨改造成带自锐刃口的传动轴。

工商局的巡逻艇突突驶来时，赵红英将铁筒抛回江心。沈雪梅的听诊器链子缠住螺旋桨，菌丝瞬间在推进器上繁殖出减阻涂层。齐铁军看着巡逻艇突然加速消失，知道这场追逐将在长江中游的某个港口，演变成二十三年后的技术产权官司。

谷雨那天的暴雨冲刷着监测站，菌丝网络在雷暴中释放生物电磁脉冲。沈雪梅的示波器突然显示哈尔滨与武汉水文站数据完全同步，误差精确到毫秒级。这是......她的圆珠笔在暴雨中短路，笔迹在纸上烧出量子隧穿效应的焦痕。

赵红英用中毒镰刀砍断被菌丝控制的锚链，木船顺流冲向南京港。齐铁军在颠簸中刻完《汛期指南》，锈铁片上的文字被雨水冲刷成基因双螺旋结构。当闪电劈中桅杆时，菌丝网络突然在江面投射出1984年的深圳地图，尚未诞生的特区坐标在浪尖闪烁如命运密码。

靠岸！拆站！沈雪梅的白大褂在飓风中鼓成风帆。赵红英的枣红色头巾系在桅杆顶端，菌丝顺着布料爬上工商局巡逻艇的雷达屏，将整个长江流域的工业心跳可视化在1979年的显示屏上。齐铁军知道，这场始于松花江的解冻，终将在南中国海掀起技术海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