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账簿诉冤反入狱(2/2)
球徒们纷纷附和,喊着“放人”“公审”,声音震得府衙门环都在响。周启年慌了神,冲家丁喊:“还不快关门!”
可已经晚了。赵二楞一挥手,不知是谁先扔了块石头,“咚”地砸在朱漆大门上,溅起一片漆皮。紧接着,更多的砖石飞了过来,砸得门板砰砰作响,吓得门内的皂隶赶紧顶上门闩。
“司文郎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赵二楞拆了你这府衙!”赵二楞红着眼吼道,手里的扁担差点戳到周启年鼻子上。
周启年吓得躲到家丁身后,色厉内荏地喊:“反了!你们都反了!”
司文郎看着眼前的阵仗,鼻子突然一酸。他想起被逐出侯府那天,也是这样被人围着指指点点,可那时只有他一个人。而现在,有这么多兄弟为他出头,哪怕他们都是些市井球徒,此刻却比那些勋贵子弟靠谱多了。
【值了,能认识这些兄弟,值了。】他挺直腰板,冲着周启年冷笑:“周同知,你就算能关上门,能堵得住悠悠众口吗?铁头张的罪证,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
周启年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又怕事情闹大不好收场,赶紧冲家丁使眼色:“把他……把他先关起来!等知府大人来了再说!”
家丁架着司文郎往府衙里拖,司文郎回头冲赵二楞喊:“二楞,看好兄弟们,别冲动!”
赵二楞眼圈通红,用力点头:“文郎哥你放心,我们就在这儿等着!”
司文郎被拖进府衙,朱漆大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他被押着穿过仪门,地上的青苔滑溜溜的,像抹了油。周启年跟在后面,低声骂道:“司文郎,你等着瞧,进了这府衙,我让你有来无回!”
司文郎没理他。他在心里盘算着,账簿虽然被抢了,但他记得里面的内容,只要能见到知府,总能找到机会说出来。
可他显然低估了周启年的狠毒。他没有被关进监牢,而是被带到一间偏僻的耳房。家丁把他绑在柱子上,周启年拿着那本账簿,蹲在他面前,用扇子拍着账簿:“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催命符,不过不是我的,是你的。”
司文郎瞪着他:“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周启年笑了,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铁头张说了,只要你肯认了偷盗的罪,再把贝三郎交出来,他就保你不死。”
【贝骄宁?他们连她都不放过!】司文郎心头火起,猛地挣扎起来,绳子勒得手腕生疼:“你们休想!”
“休不休想,可由不得你。”周启年站起身,冲家丁使了个眼色,“给我打,打到他肯认为止!”
家丁的拳头雨点般落在司文郎身上,疼得他眼前发黑。可他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吭。他知道,只要他松了口,不仅自己完了,贝骄宁也会被他们盯上。
【不能认,绝对不能认。】他想起贝骄宁在巷子里抱着鞠球的样子,想起她眼底的光,那是对踢球的热爱,是对生活的希望。他不能让这份希望被这些人渣掐灭。
不知打了多久,司文郎浑身是伤,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周启年见他还是不肯认,气得踹了他一脚:“嘴硬!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好像有人在喊“知府大人到了”。周启年脸色一变,赶紧让家丁停手,还不忘威胁司文郎:“你最好想清楚,等会儿公审,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说完,他揣着账簿匆匆离开了耳房。司文郎瘫在柱子上,喘着粗气,嘴角流着血,却笑了。
【来了,终于来了。】他知道,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开始。
外面的砖石声还在继续,赵二楞和兄弟们还在坚持。司文郎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说:“等着我,我一定会出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