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泻药阴谋(2/2)
【果然在这儿。】他抓起一把灰扑扑的粉末,转身怼到王掌柜鼻子前:“这玩意儿,是给我预备的?”
王掌柜的脸刷地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旁边一个药童吓得“哇”地哭出来,指着墙角的纸包:“是、是李府的人让配的,说给一个踢球的公子用……”
“听见了?”司文郎把药粉往王掌柜怀里一扔,“五十两银子就把良心卖了?你这‘仁心堂’的招牌,不如改成‘黑心铺’!”
赵二楞早就按捺不住,一脚踹翻了旁边的药碾子,铁滚子在地上撞出火星:“文郎哥,别跟他废话,先卸了他一条胳膊再说!”
“不可!”司文郎突然喝止。他看着满地的药材,想起小时候生病,父亲请御医来看病时,那些金贵的药材都用锦盒装着。这些草根树皮虽说不值钱,却是穷人家的救命稻草。
“把他绑了。”司文郎指着王掌柜,“账本、药材、还有这包‘好东西’,全都带走。咱们去见巡街御史。”
赵二楞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这招比砸店狠多了——巡街御史是个出了名的老古板,最恨商贾勾结权贵,把人交给他,保管王掌柜吃不了兜着走。
汉子们七手八脚地捆王掌柜时,他还在哭喊:“司公子饶命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
“你配提‘孩子’?”司文郎一脚踩住他试图挣扎的手,“要是我明天真吃了这药,我那帮等着打预选赛的弟兄,一家子老小喝西北风去?”
这话像块石头砸在王掌柜嘴里,让他瞬间没了声。
一行人押着王掌柜往御史衙门走时,月亮已经爬上了城墙。赵二楞嫌王掌柜走得慢,时不时推搡一把,引得路边住户纷纷开窗张望。
“文郎哥,你说这李老虎会不会还有后手?”小三子凑到司文郎身边,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包泻药。
司文郎望着远处巡街御史衙门的灯笼,那点昏黄的光在夜色里却显得格外清亮。他突然想起老卒赠他鞠球时说的话:“踢球跟打仗一样,不光要硬拼,还得防着冷箭。”
【防?爷爷偏要把冷箭变成自己的武器。】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突然停住脚步对赵二楞说:“去,把李府护院在药铺门口接头的事,跟巡街御史说清楚。就说……我们怀疑李老虎不仅想害我,还想操纵整个预选赛。”
赵二楞眼睛一亮:“文郎哥这招够狠!李老虎他爹是户部主事,御史正想找由头参他一本呢!”
司文郎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月光洒在他淌着汗的胸膛上,把那些新旧交织的伤疤照得明明灭灭。从永宁侯府的锦衣玉食,到破庙栖身的颠沛流离,他以为自己已经跌到了谷底,却在这泥球场上找到了比侯府更硬气的活法。
御史衙门的鼓被赵二楞敲得震天响。巡街御史穿着睡袍出来时满脸不耐烦,可当他看到被捆成粽子的王掌柜,还有那包泻药和密信时,眼睛瞬间瞪圆了。
“竟有此事?”老御史气得山羊胡都翘了起来,“朗朗乾坤,竟敢在本御史的地界上搞这种龌龊勾当!”
他连夜升堂,王掌柜没挨几板子就全招了,连李府管事给的五十两银票都交了出来。老御史拍着惊堂木:“来人,去李府传讯!就说本御史要问问李主事,是怎么教儿子的!”
司文郎站在堂下,看着烛火在老御史的官帽上跳动,突然觉得这冰冷的公堂,竟比侯府的大堂更让人心里敞亮。
【李老虎,这才只是开始。】他攥了攥拳头,指节在灯笼光下泛着白。明天的预选赛,他不仅要去,还要带着弟兄们踢得漂漂亮亮的,让那些想看他笑话的人,都睁大眼睛瞧清楚——
他司文郎,就算跌进泥里,也能凭着这双脚,踢出一条通天的路来。
离开御史衙门时,天已经蒙蒙亮了。赵二楞搂着司文郎的肩膀笑:“文郎哥,这下李老虎得扒层皮!”
司文郎望着东边泛起的鱼肚白,突然往回跑。赵二楞在后面喊:“干啥去?”
“回球场!”司文郎的声音迎着晨风飘过来,“还得练球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