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市井蜚语袭小院(1/2)
速递:流言如刀砸破窗!司文郎对门筑盾,夜灯映球照娇容
天刚蒙蒙亮,晨露还凝在小院的石榴叶上,带着股子凉沁沁的潮气,就被一阵“哗啦”声搅碎。贝骄宁猛地睁开眼,额前的碎发还沾着昨夜未退的薄汗——高烧刚退,身体里还像揣着团没燃透的炭火,又闷又沉。她撑起身子,刚要喊柳芽儿,就见窗纸破了个窟窿,风裹着细小的沙粒灌进来,落在枕边。
“骄宁姐!不好了!”柳芽儿的声音带着哭腔,捧着半块沾着泥的石子冲进来,铜铃在手腕上慌慌张张地响,“刚才我去挑水,就听见‘咚’的一声,这石子砸在窗棂上,差点溅到你床上!”
贝骄宁伸手摸了摸窗纸上的破洞,指尖触到边缘的毛糙,心里一沉。昨夜金钱豹的人被打走后,她就知道这事不会完,可没想到市井的流言会发酵得这么快,连上门挑衅的石子都来了。【才刚暴露身份,就有人迫不及待要赶我走了?是金钱豹的余党,还是那些被世俗偏见裹着的百姓?】她捏紧了被子,指节泛白,喉咙里又泛起熟悉的干涩——上次这么慌,还是弟弟第一次咳血的时候。
柳芽儿把石子放在桌上,绿豆大的眼睛通红:“我刚才在门口听见街坊议论,说你‘女扮男装,伤风败俗’,还说你踢球会‘带坏闺阁女子’,甚至有人说……说你是为了勾引水军郎才故意扮男人!”说到最后,她气得跺脚,“这些人怎么能这么胡说!他们根本不知道你是为了给弟弟筹药钱,不知道你踢球有多拼命!”
贝骄宁沉默着掀开被子,脚下刚沾到鞋,就一阵虚晃——高烧虽退,力气还没回。她扶着门框走到院门口,悄悄掀开一条门缝往外看:巷口聚着几个穿粗布短打的妇人,手里攥着菜篮子,嘴巴动得飞快,眼神时不时往小院这边瞟,像淬了毒的针。更远处,两个半大的孩童举着树枝,一边跑一边喊:“假男人!踢球婆!丢人现眼!”
树枝划过地面的“沙沙”声,像砂纸磨在心上。贝骄宁往后缩了缩,后背抵在冰冷的门框上,突然觉得眼眶发热。【我只是想踢个球,想救弟弟的命,怎么就成了别人嘴里的“丢人现眼”?难道女子生下来,就只能困在院子里,连喜欢的事都不能做吗?】她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把涌到眼角的泪意逼回去。
“谁在背后嚼舌根?”
一声沉朗的喝问突然炸响,像惊雷劈开了巷口的嘈杂。贝骄宁抬头,就见司文郎扛着个木箱子走过来,粗布短打的衣襟沾着晨露,眉峰拧得紧紧的。巷口的妇人吓得赶紧闭了嘴,拉着孩子就往自家院子躲,那两个举树枝的孩童也慌了神,扔下树枝就跑,板鞋踩在石板路上“哒哒”响,像受惊的兔子。
司文郎走到院门口,看见贝骄宁苍白的脸,眉头皱得更紧:“怎么站在这儿吹风?身子还没好利索,再着凉了怎么办?”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掌心的温度带着些微粗糙的茧子,却比晨阳还暖。
贝骄宁往后躲了躲,避开他的触碰,声音轻轻的:“我没事,就是……听见外面的话了。”
“听见就听见,一群没见识的东西,跟他们置气不值当。”司文郎把木箱子放在地上,“我早上路过西市,听见有人说你这儿被扔石子,就赶紧过来了。窗户是不是被砸了?我带了木料,正好给你修修。”
他说着就拎起木箱子往院里走,柳芽儿赶紧迎上去:“文郎哥,你怎么知道我们需要木料?”
“猜的。”司文郎蹲下身,打开木箱子,里面整齐码着几块松木,还有刨子、锤子这些工具,“上次你家门槛松了,我看你用的还是旧木料,就想着多备点,万一用得上。”
贝骄宁站在一旁,看着他熟练地拿出刨子,松木在他手里慢慢变得光滑,木屑带着淡淡的松香味,飘在晨露里。阳光透过石榴树的缝隙,落在他的侧脸上,把他下颌的线条照得格外清晰。【他怎么什么都想到了?明明自己昨天也跟金钱豹的人动手,身上说不定还有伤,却先想着来帮我修窗户……】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软软的,暖暖的,连刚才的委屈都淡了些。
司文郎很快就把破了的窗棂拆下来,新松木比旧的厚实,他用锤子敲钉子的时候,动作又稳又轻,生怕动静太大吵到贝骄宁。柳芽儿在旁边递钉子,忍不住问:“文郎哥,你说那些扔石子的人,会不会是金钱豹的余党?”
“有可能。”司文郎顿了顿,锤子停在半空,“昨天把他们打走了,他们肯定不甘心,说不定是想借流言搅乱我们,再找机会下手。”他抬头看向贝骄宁,眼神坚定,“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贝骄宁的耳尖瞬间红了,赶紧低下头,假装看地上的木屑。【他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却什么都替我做。要是……要是我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要是我不用女扮男装,会不会……】她不敢再想下去,心跳得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
修完窗户,司文郎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指着墙角的矮凳说:“这里太矮了,要是有人从外面爬进来,一翻就能翻进来。我下午再带些木板来,把墙再砌高些,顺便在门口装个木栅门,晚上能锁上。”
“不用这么麻烦,文郎哥,”贝骄宁赶紧说,“你还有球队要管,还有训练要安排,别为了我的事耽误了。”
“训练哪有你重要?”司文郎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有些不妥,耳根微微发烫,赶紧转移话题,“再说了,队里的事有赵二楞盯着,他现在越来越能干了,放心。”
正说着,赵二楞就扛着一袋子面粉跑来了,脸上还沾着点面灰,像只刚从面缸里爬出来的花猫:“文郎哥!骄宁姐!我听说有人往这儿扔石子,就赶紧带了几个兄弟过来,以后我们轮流在巷口巡逻,看谁还敢来捣乱!”他说着拍了拍胸脯,袋子里的面粉“哗啦”响,“对了,这是我娘刚磨的新面粉,给你们做馒头吃,补补身子。”
贝骄宁看着赵二楞憨厚的脸,心里一阵感动。【原来我不是一个人,还有文郎哥,有二楞,有球队的兄弟们……他们都在护着我。】她吸了吸鼻子,笑着说:“谢谢你,二楞,也谢谢兄弟们。”
“谢啥!”赵二楞挠了挠头,“你可是我们启明队的‘玉面三郎’,要是连你都被人欺负了,我们这些大男人还有脸踢球吗?以后谁再敢说你坏话,我赵二楞第一个揍他!”
司文郎拍了拍赵二楞的肩膀:“说得好。你带兄弟们先在巷口守着,我下午去买些木板和铁钉,把院子的墙加固一下。对了,你再去打听打听,看看那些扔石子的人到底是谁指使的,是不是跟金钱豹有关。”
“好嘞!”赵二楞答应着,扛着面粉就往外走,脚步轻快得像阵风。
看着赵二楞的背影,贝骄宁转向司文郎:“文郎哥,真的不用这么麻烦,我……”
“必须加固。”司文郎打断她,语气不容拒绝,“金钱豹的人还在暗处,谁知道他们会耍什么花招?你一个姑娘家,住在这儿太危险了。”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看对门那户人家正好空着,我下午就搬过来住,这样你有什么事,我能第一时间赶到。”
“什么?”贝骄宁愣住了,眼睛睁得圆圆的,“你要搬来对门?这……这不太合适吧?男女授受不亲,要是被人看见了,又该说闲话了。”
“说就说,我司文郎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他们说。”司文郎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些微的急切,“比起闲话,我更怕你出事。你要是不放心,我搬过来后,平时不跟你碰面,就晚上在院子里练球,要是有动静,我能听见。”
贝骄宁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他明明知道会被人说闲话,却还是愿意搬过来护着我……文郎哥,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呢?】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那……那好吧,你多注意安全。”
司文郎见她答应,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像晨阳穿透了云层:“你放心,我会的。”
下午,司文郎果然带了几个队员过来,搬来了自己的行李——一个旧木箱,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还有一个用布包着的鞠球。他先指挥队员加固小院的墙,又在门口装了个结实的木栅门,最后才把自己的行李搬进对门的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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