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酒坛怒裂生死场(2/2)

司文郎的目光扫过场上的惨状,当看到“贝三郎”流血的小腿和铁脚李脚下的铁钉鞋时,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昨天听赵二楞说铁头张要对付“贝三郎”,放心不下,便悄悄跟了过来,没想到竟看到这样一幕。

【这群畜生!这哪里是踢球,分明是杀人!】他胸中怒火翻腾,视线落在疤脸刘身边的酒坛上。

“哪来的小白脸,敢管爷爷的闲事?”疤脸刘眯起独眼,语气不善。

司文郎没理他,径直走到场边,指着裁判道:“他穿铁钉鞋伤人,你看不见?”

裁判被他的气势慑住,结结巴巴地说:“规……规矩就是这样……”

“什么狗屁规矩!”司文郎冷笑一声,突然抄起疤脸刘脚边的一个满坛酒,猛地掷向裁判台!

“哐当!”

酒坛在裁判面前炸开,浑浊的烧酒混着碎片溅了他一身,浓烈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

“敢伤他,”司文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狠戾,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我就拆了你这鬼窝!”

全场死寂。

谁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公子,竟然有这么大的火气。

铁脚李被他的气势吓住,下意识地收回了脚。

“贝三郎”趴在地上,望着司文郎挺拔的背影,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这个被逐出侯府的纨绔子弟,此刻在她眼里,竟比场上所有的人都要高大。

疤脸刘反应过来,气得哇哇大叫:“反了!反了!给我废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他身边的几个打手立刻抄起家伙围了上来。

司文郎毫不畏惧,从场边捡起一根断木棍,沉声道:“谁敢动一下试试?”他的眼神像淬了冰,看得那些打手竟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贝三郎”挣扎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司文郎身边,低声道:“我们走。”她知道,这里不宜久留。

司文郎看了看她流血的小腿,眉头皱得更紧:“能走吗?”

“贝三郎”点点头,强撑着站直身体。

司文郎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挡在她身前,护送她往门口走去。那些打手面面相觑,没人敢真的上前阻拦。疤脸刘气得浑身发抖,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走出铁皮门,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些微凉意。“贝三郎”再也支撑不住,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司文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掌心触到的是细腻的肌肤,和他想象中的糙汉子截然不同。司文郎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不妥,赶紧松开手。

“谢……谢谢。”“贝三郎”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

司文郎看着她小腿上的伤口,眉头紧锁:“去医馆。”

“不用了,我自己处理就行。”她不想再欠他人情。

“不行。”司文郎的语气不容置疑,“那些铁钉上不知道沾了什么脏东西,不处理会发炎的。”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付钱。”

“贝三郎”还想拒绝,可看到司文郎坚定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确实没力气再争辩了。

司文郎扶着她,慢慢走在寂静的巷子里。月光透过破旧的屋檐,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两人都没说话,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在巷子里回荡。

【这个贝三郎,倒是条汉子。】司文郎看着身边倔强的“少年”,心里有些佩服。明明伤得那么重,却一声不吭。

【他为什么要帮我?我们非亲非故的。】“贝三郎”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司文郎,月光照在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竟有种说不出的好看。她赶紧低下头,心跳莫名快了几拍。

走到巷口,司文郎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贝三郎”道:“以后别再来这种地方了。”

“贝三郎”沉默了。她也不想来,可生活不由人。

司文郎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她:“先拿去给你弟弟治病。铁头张那边,我去说。”

“贝三郎”愣住了,看着那锭银子,又看了看司文郎,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她咬了咬唇,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能解决。”

司文郎没再坚持,把银子塞到她手里:“就当是……我请你教我踢球的学费。”

“贝三郎”握着那锭温热的银子,心里五味杂陈。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低声道:“谢谢。”

司文郎笑了笑:“走吧,去医馆。”

两人再次上路,只是这一次,气氛似乎融洽了许多。巷口的风还带着寒意,可“贝三郎”的心却莫名暖了起来。她不知道,这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赛,只是她和司文郎命运交织的开始。而那个藏在暗处的铁头张,绝不会善罢甘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