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星灵遗民与“自愿”的再就业（1/2）

葬星渊的硝烟仿佛还在昨日，那冰冷数据深渊的绝望感与归墟意志的霸道威严，如同烙印般刻在每个人的神魂深处。反贪局，这个曾经风光无限、手握天庭权柄的“英雄单位”，如今却如同被遗弃的星骸，悄然隐匿于公输般利用剩余本源仙晶、在一处极其偏僻的破碎星云中构建的临时基地内。

基地代号“蜗居”，名副其实。比起曾经天庭核心区域的办公室，这里简陋得让人想哭。能量供应时断时续，空间狭小局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新造物特有的材料味和……哮天犬啃骨头留下的口水味。

“汪！这日子没法过了！”哮天犬第n次抱怨，它将一根啃得光秃秃的、不知从哪个倒霉星兽身上卸下来的腿骨嫌弃地丢到角落，“没有南天门特供的酱香龙骨，没有凌霄宝殿门口晒太阳的专属狗垫，连打架都没个像样的对手！本犬这身混沌神力都要生锈了！”

它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块粗糙的能源板上，肚皮随着基地不稳定的供能节奏一明一暗。

程曦坐在一个由废弃零件拼凑而成的“工作台”前，面无表情地调试着一台简化版的运算核心，比起曾经的“混沌一号”，这东西寒酸得像个玩具。听到哮天犬的抱怨，他头也不抬，冷冰冰地回了一句：“至少，不用再写《论心理健康对代码稳定性的重要性及个人反思》那三万字的玩意儿了。”

这话倒是让一旁正在小心翼翼整理所剩无几红线材料的月老感同身受，他捻着一根明显光泽黯淡的红线，叹了口气：“程曦小子此言倒是在理。只是……没了天庭赐下的‘三界纠察天命’权柄，老朽这红线牵起来，总感觉少了些底气，姻缘效力怕是十不存一咯。昨日尝试为铁砧大师和凌风仙官牵线搭桥，结果红线刚搭上就自行崩断了，真是奇也怪哉。”

正在角落里叮叮当当敲打着一块陨铁、试图给自己打造一副新拳套的铁砧大师闻言，黝黑的脸庞似乎更黑了几分，闷声道：“月老，莫要胡闹。”而正在基地穹顶练习空间穿梭的凌风，一个趔趄差点从半空栽下来，光翼都吓得缩了回去。

鹤羽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静坐于基地唯一的观景窗前，窗外是永恒不变的、色彩诡异的破碎星云。她细细擦拭着那柄跟随她无数岁月的仙剑，仿佛外界的变迁与她无关，但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她眼底深处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失去了天庭的编制和明确的职责，这位曾经的战斗仙官，似乎也有些无所适从。

我，李小白，名义上的反贪局局长，此刻正对着一面粗糙的岩壁发呆。壁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反贪局”三个大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特别能……穷”。大罗散仙的修为还在，但失去了天庭气运的加持，总感觉仙力运转间少了些圆融自在。更重要的是，前路在何方？

就在这弥漫着失落、焦躁与一丝破罐破摔情绪的压抑氛围中，基地核心区域，那间被层层禁制保护的密室内，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金算盘醒了。

他脸色依旧苍白，原本一丝不苟的银发显得有些凌乱，尤其是那双曾经仿佛能计算一切的眼眸，此刻虽然恢复了神采，却难掩深处的疲惫与一丝……肉痛？他腰间那柄“天道铨衡”算盘，裂纹依旧触目惊心，几颗关键的算珠甚至失去了光泽，仿佛随时会脱落。

“金顾问！你总算醒了！”我快步走进密室，公输般、程曦等人也闻讯赶来。

金算盘微微颔首，声音还有些沙哑：“有劳局长和诸位挂心。只是……我这老伙计，此次损伤了根基，怕是需要漫长岁月和罕见神材方能恢复了。”他心疼地抚摸着算盘上的裂纹。

“人没事就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局面对我们不利，失去了天庭权柄，资源匮乏，前路迷茫，你可有什么计较？”

金算盘深吸一口气，强行振作精神，那双计算般的眼眸重新开始闪烁起来：“局长，诸位，且莫灰心。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失去了天庭编制的束缚，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也摆脱了诸多条条框框的限制，行事……可以更加‘灵活’。”

他指尖在残破的算盘上轻轻拨动，虽然不再有往日那般流畅，却依旧带着某种独特的韵律。

“当务之急，是解决生存问题。”金算盘切入正题，“‘蜗居’基地能量储备不足，各类物资紧缺，坐吃山空绝非长久之计。我们需尽快开辟稳定的财源。”

“财源？去哪找？”公输般皱眉，“难不成真要去星际黑市接那些打打杀杀的悬赏？有失身份！”

“非也。”金算盘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熟悉的、令人有些不安的微笑，“黑市悬赏，效率低下，风险莫测。我们要做，就做‘高端定制’。”

他示意云璃将“混沌一号”接入密室的主光幕。屏幕上，那段来自遥远星域、断断续续的求救信号再次被播放出来。

“……‘深渊回响’已苏醒……‘群星之脊’告急……请求……任何能听到的存在……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