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恸哭的魔尊、守护的微光与妖皇的狞笑（1/2）

夜玄那嘶哑的、如同泣血的质问——“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凌！虚！子！” ——如同九幽寒冰凝结的丧钟，狠狠砸在葬魔谷每一个仙门修士的心头！

明霄子那张威严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他握着金光法剑的手在剧烈颤抖，不是恐惧，而是被那颠覆性的指控冲击得心神失守！虚空引煞符？水镜金光？月璃圣女是为压制魔尊诅咒而死？凌虚宗主是为了…源初之钥碎片？！

这些信息太过惊世骇俗！尤其是“源初之钥碎片”，如同禁忌的魔咒，让所有听到的仙门修士都心神剧震！玄月诛魔剑阵那森严的金光，肉眼可见地出现了紊乱和动摇！许多修士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茫然、惊骇，甚至…一丝怀疑！

“妖言惑众！魔头！受死！” 明霄子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老狗，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试图用愤怒掩盖心中的惊涛骇浪！他手中法剑金光再起，不顾一切地想要再次攻向渺渺和夜玄！他必须杀了她！立刻！马上！

然而，夜玄根本不再看他。

那只徒手攥碎元婴剑光、血肉模糊的手掌，无力地垂落，暗紫色的魔血滴滴答答落在暗红的砂砾上，如同凋零的彼岸花。他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着，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

那双疯狂交织着猩红与紫色的魔瞳，此刻死死地、死死地钉在苏渺渺脸上。那里面翻涌的暴戾、毁灭、痛苦，如同沸腾的岩浆，却在接触到渺渺那双同样盛满了惊惧、担忧和一丝…莫名坚持的眼眸时，如同遭遇了极寒的冰泉，剧烈地翻滚、冲突、然后…轰然崩塌！

“月…璃…” 夜玄的喉咙里发出破碎的音节，不再是咆哮，而是如同幼兽濒死般的呜咽，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不敢置信的绝望。“为…压制…诅咒…？”

渺渺被他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痛苦漩涡吸了进去。她看到了那百年孤寂的冰山在瞬间崩塌，看到了那被仇恨扭曲掩埋的、最纯粹的爱恋与失去挚爱的剧痛！这一刻，他不是那个冷酷残暴的魔尊，只是一个被命运反复玩弄、刚刚得知自己可能恨错了百年、更害死了挚爱的…可怜人！

“是…是真的！” 渺渺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她用尽力气喊道，仿佛要将这迟来的真相烙印进他濒临崩溃的灵魂深处！“顾医仙也知道！月璃圣女她…是为了救你！凌虚子才是害死她的凶手！他利用了你！利用了所有人！”

“救…我？” 夜玄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那只猩红的魔瞳瞬间黯淡下去，如同燃尽的灰烬！而那只勉强维持清明的紫瞳中，最后一丝支撑也彻底碎裂！

“啊啊啊啊啊——！！！！！”

一声撕心裂肺、蕴含着无尽痛苦、悔恨、自责与绝望的悲鸣，如同受伤孤狼最后的哀嚎，猛然从夜玄胸腔中爆发出来！那声音穿透了葬魔谷的阴风，穿透了仙门剑阵的金光，甚至穿透了上方翻滚的魔云，直冲九霄！震得整个山谷都在共鸣！

噗通！

夜玄那曾经支撑着魔域天空、让仙魔两界闻风丧胆的伟岸身躯，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和灵魂，轰然跪倒在冰冷的暗红砂砾之上！他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头颅深深埋下，宽阔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粘稠的魔血混合着滚烫的泪水（魔尊竟也会流泪？！），从他指缝间、从他低垂的脸颊上，大颗大颗地砸落！

“是我…是我…是我害了她…是我…啊啊啊——！！！” 压抑了百年的痛苦、被真相撕裂的悔恨，如同决堤的洪流，彻底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和防御！他不再是魔尊，只是一个在绝望深渊中恸哭的、被无边痛苦淹没的…罪人！

【（观众：全体）泪崩！！！】

【（观众：佛系修仙中）百年血泪，一朝倾泻…此情此景，闻者心碎…】

【（观众：fff团资深团员）卧槽！魔尊大人哭得我心都碎了！主播快抱抱他！（虽然可能会被魔气撕碎）】

【（观众：数据分析帝）夜玄精神核心彻底崩溃！心魔反噬临界点！能量波动：极度危险！不可控！】

“魔尊大人！” 渺渺看着那个跪在尘埃中、哭得撕心裂肺、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崩塌的身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恐惧被一种更强烈的酸楚和冲动压倒！她忘记了周围虎视眈眈的仙门，忘记了能量风暴的余威，甚至忘记了顾清弦的存在！

她猛地挣脱了顾清弦因震撼而微微放松的灵力禁锢，踉跄着扑向夜玄！

“小心！” 顾清弦脸色一变，伸手想拦，却抓了个空！

渺渺扑到夜玄身前，没有拥抱（那狂暴的魔气会将她撕碎），而是张开双臂，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死死挡在了恸哭的夜玄与仙门剑阵之间！她的身体在夜玄失控散逸的狂暴魔气冲击下颤抖不已，如同风中残烛，脸色瞬间惨白，嘴角溢出鲜血，但她咬着牙，一步不退！

“不许伤害他！” 她朝着依旧金光闪烁、却因夜玄崩溃和真相冲击而陷入混乱茫然的仙门阵型，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定！“真相就在眼前！你们还要被凌虚子蒙蔽到什么时候？！还要助纣为虐吗？！”

她小小的身影，挡在跪地恸哭的魔尊身前，如同螳臂当车，却带着一种令人动容的、孤勇的守护光芒！

这一幕，深深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顾清弦！他看着那个在狂暴魔气中颤抖却屹立的身影，眼神剧烈闪烁，按在青玉葫芦上的手指骤然收紧！

仙门阵型彻底乱了！明霄子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想再次下令攻击，却发现自己身后的修士们，大多眼神躲闪，气势全无！夜玄的崩溃、渺渺的指控、还有那“源初之钥碎片”的禁忌…重重冲击下，“正义”的旗帜摇摇欲坠！

“桀桀桀桀…真是…感人至深啊！”

一个乖张、暴戾、充满了戏谑与贪婪的刺耳笑声，如同夜枭啼鸣，毫无征兆地撕裂了葬魔谷上空翻涌的魔云，狠狠灌入每个人的耳中！

紧接着，一股比夜玄失控魔气更加混乱、更加不祥、充满了极致毁灭欲望的血色妖气，如同决堤的血海，轰然从崩塌的谷口方向倾泻而下！

一道赤发红瞳、身着华丽妖甲的身影，踏着粘稠的血色妖云，缓缓降临！妖异俊美的脸上挂着扭曲的笑容，那双赤红的瞳孔贪婪地扫过跪地恸哭的夜玄、挡在他身前的渺渺、脸色凝重的顾清弦，以及混乱的仙门众人。

万妖谷妖皇——赤魇！他竟在此刻现身！

“仙门除魔？魔尊哭坟？还有…源初之钥？” 赤魇舔了舔猩红的嘴唇，声音带着令人作呕的兴奋，“这么热闹的戏码，怎么能少了本皇？！”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渺渺身上，充满了扭曲的“兴趣”：“啧啧，小丫头，你身上的‘味道’…更诱人了！不仅能平息疯子的心魔，还知道‘钥匙’的秘密？真是…有趣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