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协议觉醒、深渊怒涛与守墓者的抉择（2/2）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来自万界坟场最深沉死寂本源的灰色波动，从她掌心爆发！这波动没有秩序之力的堂皇，也没有魔气的暴戾，它只有一种纯粹的、终结一切、归于永恒的——“寂灭”！

灰色的波纹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所过之处，狂暴的空间乱流如同被冻结般凝固、消散！翻腾的魔气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滋滋的湮灭声，迅速褪色、崩解！那抓落的、由纯粹魔能和深渊意志构成的恐怖魔爪，在接触到灰色波纹的瞬间，如同被投入强酸中的冰雪，发出惊天动地的“嗤啦”声，庞大的爪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湮灭！

“吼——！！！” 深渊深处传来更加暴怒和…一丝难以置信的痛苦咆哮！那魔爪猛地缩回，断口处魔气疯狂涌动，却无法阻止灰色“寂灭”之力的蔓延侵蚀！显然，云无心这蕴含了守墓职责本源的一击，对深渊意志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

然而，代价同样巨大！云无心发出更加痛苦的呜咽，身体剧烈摇晃，周身萦绕的灰色死寂气息瞬间黯淡了大半，如同风中残烛！她身上那件破烂的藤蔓衣袍，甚至出现了几处细微的裂痕！显然，动用这种级别的“寂灭”之力，对她这早已破碎的魂体而言，是难以承受的负担！

趁此千钧一发的间隙！

云无心猛地转身！那双空洞的灰白眸子，带着无尽的恨意（对系统）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对渺渺？），死死盯住因系统汲取而痛苦不堪的渺渺。她没有说话，只是那只苍白的手，带着残余的寂灭之力，快如闪电般朝着渺渺的眉心——那个系统能量疯狂汇聚的核心——狠狠点去！

她不是要救渺渺！

她是要摧毁那个正在贪婪汲取深渊力量、散发着让她刻骨仇恨的“源初协议”核心！哪怕连同渺渺这个宿主一起…归于寂灭！

“不！” 顾清弦的惊呼被淹没在深渊的咆哮和系统的嗡鸣中！

渺渺瞳孔骤缩，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她能感觉到云无心指尖那终结一切的寂灭气息！她体内的瓜瓜系统似乎也感受到了终极威胁，发出更加尖锐急促的嗡鸣，汲取能量的速度再次飙升，试图在毁灭降临前完成最后的储备！

就在云无心那蕴含寂灭之力的指尖即将触及渺渺眉心的刹那——

轰——！！！

渺渺体内，那被强行灌注的海量混乱能量，在“源初协议”的疯狂驱动和生死危机的极限压迫下，终于发生了某种…质变！

一股并非秩序、也非魔能、更非死寂的…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万物初始、混沌未分的“源初”之力，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在她灵魂最深处…被强行唤醒！

这股力量爆发的瞬间，渺渺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彻底撕裂，又瞬间重组！她的双眼猛地睁开，瞳孔深处，不再是漆黑或星光，而是旋转着混沌色的旋涡！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以她为中心轰然扩散！

嗡！！！

云无心点来的指尖，在距离渺渺眉心仅有一寸之遥时，硬生生停滞！她指尖凝聚的寂灭之力，如同遇到了更高层次的本源压制，瞬间溃散！她那双灰白的眸子，第一次清晰地流露出一种名为“惊骇”的情绪！

而渺渺（或者说，被源初之力短暂主导的渺渺），只是用那双混沌色的眸子，冰冷地扫了一眼近在咫尺的云无心，然后，她的目光，穿透了空间，死死锁定了深渊裂隙深处，那正在暴怒翻腾的、属于夜玄被魔源彻底压制的意识囚笼！

她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对着那无尽的黑暗深渊。

一个冰冷、漠然、仿佛由无数意志碎片拼凑而成的音节，从她口中吐出：

“归…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