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终末净化与月璃的回响（2/2）

【（观众：天机老人（金色vip弹幕））以身合道，净秽归虚…圣女高义！魂兮…归兮…（一声长叹）】

夜玄伸出的手，僵硬地凝固在半空中。

他呆呆地看着月璃虚影消散的地方，看着那空无一物的暗格…紫瞳中翻涌的滔天巨浪，如同被瞬间冻结，然后…寸寸碎裂。

万年冰封的面具彻底崩碎。

痛苦、茫然、难以置信、被抛弃的绝望…种种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他所有的防御。

一滴…接着一滴…冰冷、晶莹的液体，顺着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无声滑落。

魔尊夜玄…落泪了。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那足以毁天灭地的威压消失无踪，只剩下一种令人心碎的、深不见底的…脆弱与空洞。

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过头，那双被泪水模糊的紫瞳，第一次，真正地、毫无保留地，落在了地上那个气息微弱、似是破布娃娃般的苏渺渺身上。

眼神里，没有了杀意，没有了探究，没有了冰冷的评估。

只有一片空茫的、巨大的、无法填补的…失去后的虚无。

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源自灵魂深处的…茫然求助？

“她…” 夜玄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破碎不堪，“…最后…说了什么？”

苏渺渺的意识在系统提示和月璃消散的冲击下摇摇欲坠，听到夜玄的问话，她用尽最后一丝清醒，气若游丝地复述：

“…真…相…在…玄月…祭坛…”

“…小…心…凌…”

“凌…” 夜玄的紫瞳猛地一缩！一个名字，一个道貌岸然的身影，瞬间浮现在他混乱的脑海！百年前的疑点，月璃临终的异样…似是被一道惊雷劈开迷雾！

“凌…虚…子！！！” 一声压抑到极致、却蕴含着滔天恨意与暴戾的嘶吼，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从夜玄喉咙深处迸发出来！恐怖的魔气瞬间失控爆发，整个偏殿剧烈震荡！

然而，这失控的暴怒只持续了一瞬。

夜玄的目光再次落回渺渺身上。看着她在自己失控魔气冲击下更加惨白的脸色，看着那几乎熄灭的生命之火…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的情绪，混杂着月璃消散的悲痛、真相冲击的愤怒，以及一丝…对这个弱小生命顽强完成“任务”的复杂感受，涌上心头。

他猛地收回了所有外泄的力量。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笼罩着偏殿。

许久，夜玄缓缓走到渺渺身边，俯视着她。他伸出手，不是毁灭，而是隔空一抓。

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将渺渺残破的身体托起。

“顾…清…弦…” 他对着虚空，毫无情绪地吐出三个字。

下一刻，空间微微扭曲，渺渺的身体消失在他手中。

夜玄独自一人，站在空旷、冰冷、还残留着月华气息的偏殿里。他缓缓弯腰，从地上拾起那支已变得纯净无暇、温润如玉的簪子。指尖抚过冰凉的簪身，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消散的温暖。

他紧紧攥着玉簪，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紫瞳中的泪水早已干涸，只剩下比永夜魔宫更深的冰冷与…疯狂滋长的、足以焚毁一切的复仇烈焰。

“玄月宗…凌虚子…”

“本尊…要你们…血债血偿！”

低沉的、似是九幽寒风般的誓言，在死寂的偏殿中回荡，宣告着仙魔两界，一场新的腥风血雨，即将掀起。

而此刻的苏渺渺，只感觉自己坠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温暖的黑暗。系统的提示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特殊物品抽取中…检测到宿主状态…匹配特殊物品：【月华凝露】（残）x1！】

【效果：蕴藏微弱月华本源之力，可缓慢修复本源损伤，微弱压制魔化侵蚀，滋养神魂。】

一滴冰凉、却蕴含着温柔生机的露珠，悄然落入她干涸枯竭的灵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