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小远的“老爷爷告别”（1/2）

第二十八日凌晨的林战老宅，露水打湿了院角的老槐树，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能量苗清香。

张桂兰坐在堂屋的竹椅上，手里缝补着林战被僵化能量冻伤的袖口。油灯的光昏黄温暖，映得她眼角的细纹格外清晰。小远趴在八仙桌上，面前摊着几块银灰色的碎片——是昨天从非洲能量田老树苗根须里钻出来的，和他之前捡到的“老爷爷碎片”一模一样。

孩子没像往常一样摆弄碎片，只是用小手轻轻摩挲着碎片上的纹路，眼神有些发怔。自昨天林战被送回老宅疗伤后，小远就变得安静了许多，偶尔会突然抬头看向窗外，像是在等什么人。

“小远，困了就去睡。” 张桂兰放下针线，摸了摸孩子的头，“林宇哥哥和金曜叔叔在苍狼星处理事情，等他们回来，咱们就去平衡枢纽。”

小远没动，突然指着桌上的碎片，小声说：“阿姨，老爷爷说，他要走了。”

张桂兰的手猛地一顿，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

她知道小远说的“老爷爷”是谁——是天平的意识碎片。这些天，正是靠着碎片的指引，他们才一步步找到锁芯、激活钥匙孔。可“走了”……是彻底消失吗？

“小远，你再仔细听听，老爷爷还说什么了？” 张桂兰的声音有些发颤，她蹲下来，与孩子平视。

小远的眼睛慢慢闭上，小眉头轻轻皱着，像是在认真“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属于孩童的空灵，像是在复述某个遥远的声音：

“他说……当年设锁芯，是怕三战的平衡崩了。”

“那时候，宇宙能量乱得像团麻，陈昆仑叔叔的舰队在x-73抗僵化，你家林战叔叔在地球守能量田，我……我怕他们护不住。”

小远的小手无意识地攥紧了碎片，碎片上的银灰色光微微闪烁，映得他的小脸上泛起淡淡的光晕：

“我想做个‘保险’，把最关键的能量节点锁起来。可锁着锁着，就觉得……只有我定的‘规矩’才对。”

“我把锁芯做得越来越死，把僵化能量当成‘清理工具’，甚至……甚至想造个银灰色太阳，让所有波动都听我的。”

“直到看到小远你……看到阿木的阵，看到狼魂石发芽……才明白，锁芯不是笼子，是我自己钻进了笼子。”

张桂兰的眼泪无声地掉了下来。

她终于明白，天平不是一开始就想搞“绝对静止”。他曾是三战的守护者，只是执念像藤蔓，慢慢缠死了最初的善意。而小远，这个能感知到他意识碎片的孩子，成了唤醒他的最后一缕光。

“他还说……” 小远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像是在强忍悲伤，“平衡之种，要埋进枢纽核心。那里有他当年留下的‘傲慢程序’，只有种子能‘治’。”

“让林宇……别学他。平衡不是把所有棱角磨平，是让每个棱角，都有地方站。”

话音未落，小远额头的淡金色胎记突然黯淡了一瞬！

像被风吹灭的烛火，虽然后来又亮起了微光，却明显比之前弱了些。桌上的银灰色碎片同时发出“嗡”的一声，银灰色的能量像潮水般退去，露出底下原本的金属光泽。

小远猛地睁开眼睛，眼眶红红的，小脸上满是茫然：“阿姨，老爷爷……不见了。”

张桂兰一把抱住孩子，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慰：“没事，老爷爷只是去他该去的地方了。他留下的话，我们记住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