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生态初现与守望者之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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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度间隙，灰色迷雾深处。

卡鲁斯似有所感，从深沉的感悟状态中微微睁眼。暗红色的眼眸中，灰色的星璇缓缓旋转，仿佛映照着远方战场发生的细微变化。

他感受到了。一颗“种子”被激活后形成的原始结构被摧毁了。

他非但没有不悦，嘴角反而勾起了一丝更深的、近乎愉悦的弧度。

“发现了么，萧煜？”他低语，声音在迷雾中回荡，“不愧是守望者，感知足够敏锐。但是……你清理得过来吗？”

他抬起手，掌心向上。一缕灰色的混沌能量升起，在他掌中演化出无数细微的光点，模拟着那些播撒出去的“混沌种子”。其中绝大部分光点黯淡无光，代表着沉睡或湮灭；少数光点微弱闪烁，代表着被激活并形成了稳定结构（晶体或简单构造）；而其中一两个光点，则在闪烁后迅速熄灭了——代表被清理。

“摧毁一个刚刚萌芽的结构，轻而易举。”卡鲁斯屈指一弹，那几个熄灭的光点彻底消散，“但你摧毁的，只是‘结果’。而我播撒的，是‘原因’。”

“只要‘混沌’的印记还在，只要这片充满‘无序’原料（污染残渣）的土壤还在，只要这个试验场还存在偶然与波动……新的结构就会源源不断地在你看不到、顾不上的角落里诞生。”

“你净化网络覆盖的范围越大，你清理普通残渣的效率越高，反而可能……为我筛选出更隐蔽、更适应你净化环境的‘种子’。”他眼中闪烁着洞察的光芒，“那些能在你净化压力下依旧被意外激活，并且结构还能稳定存在的‘种子’，才是真正有潜力的‘优良品种’。它们的结构，可能天生就带有对秩序净化力量的微弱抗性，或者更擅长伪装。”

他这不是在制造军队，他是在进行一场规模宏大的、无人监管的自然选择实验！利用萧煜的净化行动作为“选择压力”，来催化和筛选出更具生存和隐蔽能力的“混沌生态变体”！

“继续清理吧，萧煜。”卡鲁斯重新闭上眼，心神沉入更深处，去探索“混沌”与“毁灭”结合后，那通往更高层次力量的道路，“你清理得越卖力，我未来的‘混沌领域’，根基就越扎实，物种……就越丰富。”

他不再关心一时一地的得失。他的目光，已经投向了更加遥远的未来——一个由混沌逻辑主导，充满无限可能也充满无限危险的，属于他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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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态平衡战场边缘。

萧煜在清理了那个“环”之后，又迅速赶往其他几处标记点，以雷霆手段摧毁了所有已发现的异常晶体和简单结构。

然而，就在他清理完最后一处，准备返回净化网络核心，重新调整策略，尝试开发能够探测并清除“混沌种子”本身（而非其产物）的方法时——

他体内与新生法则的深度绑定，忽然传来一阵极其微弱、但范围极广的扰动。

这扰动并非来自某个点，而是仿佛一片巨大的、无形的“纱幔”，在战场边缘更外围、净化网络尚未触及的深度污染区，被轻轻“撩动”了一下。

紧接着，他通过法则链接，“看”到了一幅极其模糊、转瞬即逝的画面：

在那片能量狂暴、残渣密度极高的黑暗深处，无数飘荡的残渣之间，似乎有更多、更复杂的灰色“结构”正在朦胧中成型。不再是简单的晶体或圆环，而是一些更加诡异、难以名状的几何簇、缓慢搏动的多面体、甚至像是某种未完工的、非对称的“建筑”雏形……

它们彼此之间，仿佛有比场共鸣更进一步的、极其微弱的能量丝线在隐约连接，构成了一张稀疏而巨大的、笼罩在黑暗中的灰色蛛网的幻影。

这幅画面只持续了不到百分之一秒，便因能量干扰过于剧烈而溃散。

但萧煜已经看得分明，也惊得心神俱震。

混沌的“生态”，在外围压力较小的“沃土”中，已经开始向着更复杂、更具规模的方向……自发演化了！

卡鲁斯播下的，不仅仅是被动等待激活的种子。他播下的，是一种能够利用环境、自我复制（通过感染其他残渣？）、甚至可能具备某种集体无意识演进能力的混沌模因！

净化网络像灯塔，照亮并清洁着海岸。但在灯塔光芒之外的、更加深邃恐怖的黑暗海洋里，某种基于完全迥异逻辑的生命（或类似生命的存在）形式，正在悄然滋生、蔓延，并开始编织属于它们的巢穴。

萧煜站在原地，望着那片法则扰动传来的、被浓重污秽和混沌笼罩的黑暗区域，金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发现得太晚了吗？

还是说，这场战争，从他开始净化第一片残渣时，就已经进入了卡鲁斯设定的、更加残酷而诡异的第二阶段？

他必须立刻想出办法，不仅要对内清理，更要对外……遏制。

而这一切，都需要沈知意的力量，需要“希望之源”更深层次的法则权能。

他望向意识深处，那团混沌光球依旧沉寂，但似乎……其旋转的韵律，比之前稍微快了一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