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侯府对酌女儿红（2/2）

祁玄戈看着林逐欢近在咫尺的唇，忽然有种想要吻下去的冲动。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是镇北将军，林逐欢是太傅之子，他们之间不该有这样的念头。

“喝你的酒。”祁玄戈猛地偏头，耳根红得能滴出血，“要是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扔出去。”

林逐欢看着他炸毛的样子，低笑出声。

他知道祁玄戈的软肋，也知道这人心里的别扭。

他没再逗他，只是端起酒碗，一口饮尽。

酒液入喉，带着些微苦，却又回甘。

林逐欢看着祁玄戈紧绷的侧脸，忽然觉得这场从庆功宴开始的纠缠，或许早已偏离了最初的“有趣”，变成了某种更深的东西——像这坛女儿红，初尝辛辣，回味却绵长。

“对了，”林逐欢忽然想起什么，“三日后王侍郎问斩，我想去刑场。”

祁玄戈的动作顿了顿：“我说过，不安全。”

“我知道不安全。”林逐欢的眼神沉了些，“但我要去看看。看看这些通敌叛国的败类，最终是什么下场。也看看……那些藏在暗处的人，会不会有动作。”

祁玄戈看着他眼底的坚定，知道拗不过。

他沉默了半晌，道：“那我陪你去。”

林逐欢愣了愣，随即笑了：“好。”

两人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对饮。月光洒在案上的账本和酒坛上，镀上一层银辉。

祁玄戈能闻到林逐欢身上的酒香，也能感受到对方偶尔投来的目光，像羽毛般轻，却挠得他心尖发痒。

他知道自己对林逐欢的感觉似乎已经超出了“盟友”的界限，也知道这在世人眼中是“私德不修”的禁忌。

但此刻，看着月光下林逐欢含笑的眉眼，他忽然觉得那些世俗的眼光和规矩，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至少，在这侯府的深夜里，在这坛女儿红的酒香里，他可以暂时放下镇北将军的身份，放下那些沉重的责任，只做祁玄戈，只看着眼前这个人。

“将军，”林逐欢忽然道，“北境苦寒，你去了要多穿点衣服。”

祁玄戈的心头一暖，点了点头：“你也是。别总穿得那么单薄。”

窗外的月光更亮了，照得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一幅无声的画。

酒坛渐渐空了，两人的脸颊都染上些微醺的红。

祁玄戈看着林逐欢趴在案上打哈欠的样子，忽然伸手，想替他拂去发梢的墨汁。

指尖刚要碰到，却又顿住，最终只是轻轻理了理他散落在案上的账本。

“睡吧。”祁玄戈的声音很轻，“明日还要理账。”

林逐欢嗯了一声，却没动。

祁玄戈看着他困倦的样子，终是没忍心叫醒，只是找来件披风，轻轻盖在他身上。

披风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草药味。

他转身走出西跨院时，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祁玄戈摸了摸发烫的耳根，想起林逐欢那句“并肩作战”，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