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审出线索，指向鬼手（1/2）

陈校尉的动作雷厉风行。

一边派心腹快马加鞭赶往忘尘居调粮，一边亲自带兵，以雷霆之势封锁了已成废墟的粮仓现场，并将所有近期与粮仓有过瓜葛的人员——包括幸存的守卫、仓管小吏、甚至送菜送柴的杂役，全部控制起来，集中在官署旁边的兵营里，分开看管。

林逐欢提供的八百石粮食如同及时雨，迅速被运抵城中几处临时设立的粥棚和粮店。

当热腾腾的米粥香气和相对“平价”的粮食重新出现在市面上时，城中那如同沸水般即将炸开的恐慌情绪，终于被强行压制了下去。

抢购和骚乱渐渐平息，百姓们脸上重新有了希望，纷纷感念那位“祁大善人”和指点迷津的“林先生”，果然变名不变姓有时也是能糊弄百姓一二。

与此同时，陈校尉亲自坐镇，对控制起来的人员展开了严厉的审讯。

有林逐欢之前的点醒，审讯目标非常明确：重点排查与“南来商人”有接触者！

起初，被问话的人都战战兢兢，或是一问三不知，或是只言片语无关痛痒。

陈校尉的耐心渐渐耗尽，眼看就要动刑。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看守粮仓侧门、昨夜侥幸不当值的年轻兵丁，在单独被带进审讯室、看到陈校尉阴沉的脸和墙上挂着的刑具后，心理防线瞬间崩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的……小的说！小的全说！”

陈校尉精神一振，猛地一拍桌子：“快说！若有半句虚言，军法从事！”

那兵丁吓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地招供：“是……是有人给了小的银子！让小的……让小的昨晚……偷偷把侧门锁头的簧片弄松……还说……还说事成之后，再给十两金子！小的……小的鬼迷心窍啊大人！”

“是谁？！”陈校尉厉声喝问。

“是……是‘南来商队’里一个管事的！瘦高个，总戴着个斗笠，看不清脸……但说话声音很哑，像破锣……”

兵丁哭喊着，“他……他找过小的两次，第一次是打听粮仓守卫轮值……第二次就是昨晚……给了小的五两银子定金，让小的弄松锁簧……”

线索！重大线索！

陈校尉立刻派人，拿着兵丁描述的模糊画像，在城中搜捕那个“戴斗笠的瘦高管事”。

同时，对粮仓废墟的二次搜检也有了发现！经验丰富的老仵作在几具烧焦的尸体旁，发现了一小块未被完全焚毁的、浸透了火油的布条残片！这绝非意外失火能有的东西！

顺藤摸瓜，根据兵丁提供的线索和画像，加上对商队落脚客栈的严密监控，陈校尉的手下很快在城南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里，堵住了两名试图趁乱混出城去的“南来商人”打扮的男子。

这两人身手不弱，一番激烈搏斗后，被早有准备的边军精锐合力擒获。

这一次，陈校尉学乖了，没有立刻公开审讯，而是秘密将人押送到了忘尘居小筑。

他知道，这事牵扯复杂，恐怕已非简单的纵火案。

小筑的石屋内，灯火通明。祁玄戈和林逐欢坐在上首。

祁玄戈脸色冷峻，周身散发着无形的威压。

林逐欢则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眼神却如寒冰般锐利。

两名被擒的“商人”被反绑着跪在地上，鼻青脸肿，眼神怨毒，却紧闭着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陈校尉抱拳道：“祁先生，林先生，人已带到。就是这二人，与纵火兵丁描述的特征相符，且在事发后企图潜逃，必是纵火同谋无疑！”

祁玄戈没说话，只是冷冷地扫了那两人一眼。

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得两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林逐欢放下茶杯，走到两人面前，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说吧，谁指使你们烧粮仓的？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他蹲下身，平视着其中一人充满血丝的眼睛，“别想着硬扛。你们不过是拿钱办事的小卒子，犯不着为幕后之人赔上性命。说出来，或许还能有条活路。”

其中一人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恶狠狠道：“呸！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什么都不知道！”

林逐欢也不恼，轻轻一笑，站起身，对陈校尉道：“陈校尉，看来这两位朋友骨头挺硬。听说边军审讯细作，有些特别的手段？比如……‘梳洗’？”

“梳洗”二字一出，地上两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那是用铁刷子生生刷掉人皮肉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