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花宴余波,暗箭频发(1/2)

三日后,大朝会。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龙椅上的皇帝,冕旒垂珠,神情看不出喜怒,但那股无形的威压让殿中群臣屏息垂首。

“陛下!”一声高亢而带着明显愤慨之意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只见都察院左佥都御史王琰,一个年约五十、面容清癯、眼神锐利的老臣,手持象牙笏板,出班跪奏。

他声音洪亮,字字清晰,回荡在大殿之中,带着一股“仗义执言”的凛然之气:

“臣,王琰,有本启奏!弹劾威远郡王祁玄戈,西北之战,杀降戮俘,有违圣朝仁德!

更纵容麾下兵卒,劫掠归附部族,致使民怨沸腾,有损天威!

此等行径,虽胜犹耻,实乃武夫之暴戾,非为帅者之仁心!恳请陛下明察,严惩以正视听!”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杀降!纵兵劫掠!

这罪名若是坐实,祁玄戈赫赫战功瞬间便会蒙上不仁不义的血色阴影,甚至可能被扣上“激起民变、动摇边疆”的大帽子!

祁玄戈立于武将班首,身着郡王朝服,玄衣金蟒,冷峻的面容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弹劾的不是他。

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讥诮。

他微微侧目,看向身侧的林逐欢。

林逐欢紫袍玉带,气度雍容地站在文官班列靠前的位置。

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令人如沐春风的浅笑,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玉带上的麒麟纹饰,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只是他眼底深处,那抹惯常的清明此刻已化作一片冰封的湖面。

他敏锐地捕捉到王琰奏疏中那刻意放大的“武夫之暴戾”几个字眼,以及话语间隐含的、对整个武将阶层的贬抑——这不仅是针对祁玄戈,更是清流对勋贵军功集团的一次试探性进攻。

王琰话音未落,又一名年轻的御史出列,声音带着激动:“陛下!臣附议王大人!更有本弹劾定国公林逐欢!其在江南督办盐税期间,账目不清,中饱私囊!

更在朝中结党营私,排除异己!其府邸花宴,冠盖云集,奢华无度,更显其跋扈张扬!此等蠹虫,窃居高位,实乃国之大患!请陛下严查!”

“江南盐案中饱私囊”、“结党营私”、“奢华跋扈”!

矛头直指林逐欢的根基——他的清廉与智慧,以及那场刚刚结束、彰显其权势的花宴。

这罪名更阴毒,直接指向皇帝最敏感的贪腐与朋党问题。

一时间,数名御史言官纷纷出列附议,言辞激烈,引经据典,将祁林二人描绘成恃功而骄、贪婪暴虐的权臣。

证据?

自然是“风闻奏事”,或是一些捕风捉影、语焉不详的“人证物证”,经不起深究,但其目的本就不在于立刻定罪,而在于持续的攻讦和污名化。

龙椅上的皇帝,面沉如水,目光缓缓扫过阶下慷慨激昂的御史们,又扫过垂首不语的群臣,最终落在祁玄戈和林逐欢身上。他没有立刻表态,但那沉默本身,就带着一种沉重的压力。

大皇子党的人眼神闪烁,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观望;三皇子党残余则隐在人群后,眼底藏着怨毒的快意;一些真正中立的老臣则微微蹙眉,显然对这种毫无实质证据、只为泼脏水的攻讦方式感到不齿。

“陛下!”林逐欢终于动了。他上前一步,姿态优雅地躬身行礼,声音清朗平和,如同山涧清泉,瞬间压下了殿中嘈杂的指控声:

“诸位御史大人忧国忧民,拳拳之心,逐欢感佩。然,所谓杀降、劫掠、贪腐、结党,事关重大,更关乎陛下识人之明,社稷清誉。若无实据,仅凭风闻臆测便弹劾国之柱石,恐非言官本分,反易为宵小所乘,离间君臣,动摇国本。”

他抬起头,目光坦荡地迎向皇帝,也扫过那些弹劾他的御史,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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