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醋海微澜,“狼崽”可爱(2/2)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突兀响起!

祁玄戈手中的青瓷茶杯,竟被他生生捏碎!

滚烫的茶水混着殷红的血丝,从他紧握的指缝间蜿蜒流下,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轩内瞬间死寂。

丁子墨递花的动作僵在半空,愕然地看着祁玄戈,不明所以。

林逐欢也是一惊,猛地转头看向祁玄戈,看到他掌心的血迹和碎裂的瓷片,心头一紧,顾不得那玉簪花,立刻起身:“玄戈!你的手!”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查看。

祁玄戈却猛地抽回手,避开了他的触碰。

他霍然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凛冽的压迫感,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看也不看丁子墨,只死死盯着林逐欢,那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愤怒、委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

他嘴唇紧抿,下颌线绷得如刀削斧刻,最终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冰冷刺骨:

“回府!”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洗砚轩,背影僵硬而决绝。

林逐欢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地上碎裂的瓷片和血迹,再看看一脸茫然无措的丁子墨,瞬间明白了过来。

他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甜意翻涌上来。

这家伙……醋劲儿也太大了!

他迅速收敛心神,对丁子墨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拱手道:“丁大家,实在抱歉。家……护卫性子急躁,惊扰了雅兴。今日受益良多,改日再登门致歉讨教。”

他语速飞快,也顾不上再客套,匆匆交代一句,便转身追了出去。

丁子墨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地上那滩混着血的水渍和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玉簪花,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低叹一声:“这位‘护卫’……好大的煞气。”

驿馆内。

林逐欢推开房门时,祁玄戈正背对着他站在窗边,高大的身影透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随行的军医刚给他清理包扎好伤口,桌上还放着染血的纱布和药瓶。

“出去。”祁玄戈头也不回,声音冷硬。

军医如蒙大赦,赶紧收拾好东西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林逐欢走到他身后,看着他缠着白布的右手,叹了口气:“手还疼吗?让我看看。”

祁玄戈猛地转过身,眼中压抑的火焰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一把扣住林逐欢的手腕,力道有些失控,将他狠狠按在门板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你不许看他!”祁玄戈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浓烈的独占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灼热的气息喷在林逐欢脸上,“那个姓丁的!他看你……递花给你!”

林逐欢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撞得后背微痛,却丝毫没挣扎。

他看着祁玄戈近在咫尺的、因愤怒和醋意而显得格外深邃锐利的眼眸。

看着他紧抿的唇角和绷紧的下颌线,心尖像被羽毛轻轻搔过,痒得厉害。

他非但不怕,反而伸出没被扣住的那只手,指尖轻轻拂过祁玄戈紧蹙的眉峰,语气带着戏谑和浓浓的纵容:

“祁将军……你这醋坛子,怕不是把西湖的陈醋都打翻了吧?”

祁玄戈被他这轻佻的动作和话语激得呼吸更重,扣着他手腕的力道又紧了几分,胸膛剧烈起伏,却一时语塞,只是死死瞪着他。

林逐欢笑意更深,索性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敏感的耳廓。

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声低语,尾音带着撩人的钩子:“丁公子温润如玉,学识渊博是不假……”

果然,话音未落,祁玄戈眸色一暗,猛地低头,狠狠攫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毫无章法,急切而粗暴,攻城略地,几乎要将林逐欢的呼吸都夺走。

唇齿间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是祁玄戈掌心伤口未散的气息,混合着他独有的、充满侵略性的男性气息。

林逐欢被他吻得几乎窒息,却顺从地承受着,甚至微微启唇迎合。

直到感觉祁玄戈紧绷的身体和狂暴的吻渐渐缓和下来,他才稍稍后仰,拉开一丝距离。

他喘息着,眼眸湿润,唇瓣被蹂躏得嫣红微肿,却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他抬手搂住祁玄戈的脖子,将他拉得更近,鼻尖几乎相抵,望进那双翻涌着复杂情绪的眼眸深处,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可那又如何?我家将军吃醋的样子,” 他故意停顿,欣赏着祁玄戈眼中翻腾的情绪。

然后绽开一个灿若星辰的笑容,声音又轻又软,带着无比的认真和甜蜜,“最是可爱,也最是让我心动。旁人再好,不及你万分之一。”

祁玄戈浑身一震,扣着他手腕的力道骤然松了。

所有的愤怒、委屈、不安,仿佛都在林逐欢这句直白又甜蜜的话语中烟消云散,只剩下汹涌澎湃的爱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林逐欢带笑的眉眼,仿佛要将此刻的他深深镌刻进心底。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再次低下头,这一次,吻得无比温柔,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和浓浓的情意,将怀中人紧紧拥住。

窗外的夕阳,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拉得很长,空气中弥漫着药味、血腥味,还有一丝化不开的甜蜜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