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北狄求和,归期将至(1/2)

情意正浓,光阴便溜得格外快。

祁玄戈与林逐欢在帅帐里消磨了大半日。

简单梳洗过,两人并肩坐在矮几旁,用那顿迟来的早膳。

没有仆役在侧,只有彼此。

祁玄戈沉默着,将炖得软烂的肉羹推到林逐欢跟前。林逐欢笑着,夹起一块剔得干干净净的嫩滑鱼肉,自然放进祁玄戈碗中。

眼波流转,细微的动作,都浸着心知肚明的甜意与默契。

“腰……还酸?”祁玄戈瞥见林逐欢偶尔蹙起的眉心,耳根微热,低声问了一句,语气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那关切显得有点笨拙。

林逐欢正小口啜着肉羹,闻言差点呛着。他抬眼,眼波横过去扫了祁玄戈一眼,那眼神三分嗔怪七分撩人,看得祁玄戈心头又是一跳。

“将军这会儿才想起来问?”林逐欢搁下羹匙,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慵懒的抱怨,“昨夜那般狠厉凶猛,眼下倒晓得心疼了?”一边说着,一边状似无意地揉了揉自个儿的后腰。

祁玄戈被他这副情状撩拨得面皮发烫,又羞又窘,只得板起脸,低斥一声:“吃饭!……吃饭时少言语!”

可那微微泛红的耳廓和闪躲的眼神,早把他心里的波澜出卖了。

林逐欢瞧着他强装镇定的模样,心里暗笑,也不再逗弄,乖乖低头吃饭,只是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满足的浅笑。

就在这难得的温存当口,帅帐外猛地响起秦武刻意压低却难掩急切的嗓音:

“将军!林大人!紧急军情!”

帐内旖旎霎时消散。祁玄戈和林逐欢神色一凛,顷刻恢复了平日的肃然。

“进!”祁玄戈沉声道。

秦武掀帘而入,手捧一只插着金色翎羽的信筒,面色凝重:“将军,大人!北狄王庭派了使者来!已到城外十里地!使者手里擎着王旗和白旄(白色牦牛尾,求和象征),说是奉了北狄王的令,送来国书,请求停战议和!”

“这是使者呈上的国书副本和通关文牒!”秦武将信筒和一份盖着北狄王金印的文牒恭敬递上。

祁玄戈接过信筒,迅速拆开,抽出里面的羊皮纸。林逐欢也凑近细看。

羊皮纸上用的是标准北狄官方文书格式,言辞却一反常态的倨傲,变得异常恭敬,甚至,透着一股谦卑。

“……天朝神威,震慑四方。前番战事,实乃敝国受奸佞蛊惑,冒犯天威,铸成大错,悔之莫及……今敝国愿永息干戈,重归藩属,岁岁纳贡,谨守臣礼……特遣使奉上国书,献贡礼清单,恳请天朝上国念及苍生疾苦,允准和谈,重开榷场,恩泽草原……北狄王阿史那·咄吉,顿首再拜……”

祁玄戈和林逐欢飞快扫过国书内容,又仔细验看那份盖着北狄王金印的通关文牒及附上的贡礼清单,上面密密麻麻列着骏马、皮毛、药材、宝石等贵重之物。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与一丝了然。

“看来,赫连灼伏诛,联军溃散,西境门户收复,加上我们在朔风城下让北狄主力元气大伤……这位北狄王,总算知道痛了。”林逐欢指尖点了点羊皮纸,唇角勾起一抹冷嘲,“这求和姿态,倒是放得够低。”

祁玄戈放下国书,眼神锐利如刀:“求和是假,喘息是真。北狄此番伤了根本,内部争权恐怕也因战败更烈。阿史那·咄吉这是想借和谈稳住我们,腾出手来舔舐伤口,整肃内部。”

“不错。”林逐欢点头,“靖王那条线被我们斩断,他内外勾结的盘算也落了空。此刻求和,是唯一的路。不过……”

他话锋一转,眼中精光微闪,“这国书言辞恳切,贡礼丰厚,姿态做足了。我们若断然拒绝,倒显得不近人情,也容易让北狄内部主战派借机煽风点火,说我们赶尽杀绝。”

“你的意思?”祁玄戈看向他。

“谈!”林逐欢斩钉截铁,“但怎么谈,何时谈,在何处谈,得我们说了算!正好借这机会,探一探北狄虚实,也为边关挣个更久些的太平。”

两人正低声议着应对之策,帐外再次响起急促的马蹄声和传令兵的高喊:

“圣旨到——镇北将军祁玄戈、监军林逐欢接旨——!”

祁玄戈和林逐欢即刻起身,整肃衣冠,快步走出帅帐。

宣旨太监风尘仆仆,神情却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恭敬。

他展开明黄绢帛,朗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欣闻西境大捷,铁门关光复,赤炎贼酋授首!北狄慑于天威,遣使求和,国书已至御前。朕心甚慰!威远侯祁玄戈,临危受命,西征破敌,扬我国威,功勋卓着!监军林逐欢,坐镇朔风,固若金汤,智勇双全,忠勤可嘉!着祁玄戈、林逐欢,即刻交接边关军务,率使团押解北狄使者,火速返京!主持和谈大局,详陈边关军情,听候封赏!钦此——!”

圣旨念罢,宣旨太监脸上堆满笑容:“恭喜侯爷!恭喜林大人!陛下龙颜大悦,宫中已备下盛宴,单等二位功臣凯旋!”

“臣祁玄戈(林逐欢),领旨谢恩!”两人叩首领旨。

送走宣旨太监,祁玄戈和林逐欢并肩站在帅府前的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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