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张府探秘(1/2)

威远侯府的海棠开得正盛,粉白花瓣落了满院,却压不住檐角飞翘的冷意。

林逐欢换了身半旧的青布长衫,腰间松松系着根同色带子,手里捏着串廉价的木珠,活脱脱一副混在市井的落魄书生。

他站在府门口的影壁后,看着秦武派来的护卫扮成挑夫、货郎,散入街角的人流里,才慢悠悠摸了摸鼻尖——祁玄戈昨晚瞪着他说“敢单独闯张府就打断你的腿”时,眼底的红血丝倒比伤口渗的血还吓人。

“放心,我哪敢闯。”他当时这么应着,指尖却在袖袋里捻了捻那枚从张启明常去的“翰墨斋”拓来的印章纹样——青田石质地,刻的是“守拙”二字,笔锋却藏着刻意收敛的凌厉,倒像那人藏在恭谨皮囊下的心思。

张府在城南的杏花巷,巷口有棵老槐树,枝桠歪歪扭扭探过灰瓦墙头。林逐欢在巷尾的茶摊坐下,叫了碗最便宜的粗茶,眼睛却没闲着——张府的朱漆大门紧闭,门环是罕见的饕餮纹,门楣上悬着块“文魁”匾额,边角却有新补的漆痕,像是不久前被人砸过。

“客官瞧啥呢?”茶摊老板是个豁了牙的老头,往他碗里续水时瞥了眼张府,“这张府啊,邪门得很。”

林逐欢指尖转着木珠,漫不经心道:“怎么邪门?”

“前儿个夜里,我起夜倒尿盆,瞧见府里往外抬黑布蒙的箱子,”老头压低声音,“还有啊,张大人明明是文官,府里却总有些精壮汉子进进出出,腰里都鼓鼓囊囊的。”

正说着,巷口传来马蹄声。林逐欢抬眼,见一辆青布马车停在张府门前,车夫刚要叩门,大门就从里面拉开条缝——连门房通报的环节都省了。

车帘掀开,先下来个穿藏青短打的护卫,左右扫视一圈,才扶着个穿月白圆领袍的人下来。

是张启明。

他比林逐欢在朝堂上远远望见的要清瘦,颔下留着三缕短须,手里攥着串紫檀佛珠,走路轻得像踩在棉花上。

但林逐欢注意到,他踏上台阶时,左脚微微内撇——这是常年练骑射或轻功的人才有的痕迹,绝不是个只会舞文弄墨的主事该有的体态。

“张大人这是刚从城外回来?”林逐欢对老板笑了笑,“车轱辘上沾的泥,看着像是西郊那边的红黏土。”

老板挠挠头:“客官好眼力!西郊有处别院,张大人常去。”

林逐欢端起茶碗,热气模糊了他眼底的光。

西郊……他记得祁玄戈说过,王侍郎在西郊也有处别院,去年还以“修祖坟”为由圈了片地。这两人的去处,竟这般巧?

张府的门再次关上时,林逐欢看到门内影壁后闪过个熟悉的身影——是王侍郎府上那个穿藏青衣服的管家!

虽只露了半张脸,那道斜过眉骨的疤却不会错。

他放下两个铜板,起身往巷外走,指尖在袖袋里叩了叩——该让秦武派人盯紧西郊了。

刚走到巷口,却见个小厮抱着个锦盒从对面的“聚宝阁”跑出来,差点撞在他身上。

“瞎跑什么?”林逐欢侧身躲开,目光落在锦盒上——盒子边角嵌着银纹,正是聚宝阁最贵的那种“百宝盒”,专门用来装古玩玉器。

小厮赔着笑:“给张大人送新得的玩意儿,耽误不得。”

林逐欢看着他慌里慌张冲进张府,忽然笑了。

他转身走进聚宝阁,掌柜的正对着账本唉声叹气,见他进来,连忙起身:“客官要点什么?”

“刚那小厮送的什么?”林逐欢手指敲着柜台,“瞧着倒是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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