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北狄使者，议和挑衅？（2/2）

帐内气温骤降。陈锋等人按紧剑柄，祁玄戈刚要开口，却听林逐欢轻笑一声。

“特使此言差矣。”林逐欢放下茶杯，笑意温雅，声音却冷冽如冰珠落玉，“我大永法度森严，陛下圣明。将军戍边，全权交涉，正是奉了圣谕，何来‘无人主事’‘拥兵自重’？”

“倒是特使身负议和重任，开口便妄议我朝君臣，不知是贵国授意，还是你个人修养欠佳？”

一番话绵里藏针，反将“拥兵自重”的帽子扣了回去。

呼延灼被噎得脸色一沉，那阴鸷文士立刻上前，用流利汉话道：“林大人巧舌如簧。但祁玄戈杀害我王庭之友，背信弃义，我王庭大军压境只为讨公道！尔等竟还强词夺理？”

他将王党粉饰成“友”，将剿逆歪曲成“启衅”。

“铁证？”林逐欢像是听到笑话，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正是王党与北狄勾结的密信拓本。

他展开文书，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凛然正气：

“呼延特使！看看这才是铁证！王侍郎等人身为大永臣子，与尔等勾结，出卖边关三城！此等叛国贼，人人得而诛之！祁将军奉旨剿逆，何错之有？”

他目光如电扫过对方，语速加快：“尔等颠倒黑白，将叛国贼称为‘友’，将锄奸污蔑为‘启衅’！陈兵边境、夜袭哨卡的是你们，如今假议和提割地赔款、惩办忠良的也是你们！这就是北狄的‘公道’与‘诚意’？！”

帐内似有惊雷炸响。林逐欢绯色官袍在炭火下仿佛燃着光，温雅散尽，只剩锐不可当的锋芒。

呼延灼脸色微变，那武将副使按捺不住，猛地拔出弯刀指向林逐欢，用北狄语怒吼：“汉狗！休得猖狂！”

呛啷声接连响起——陈锋、赵振与众亲卫瞬间拔剑，剑锋齐齐指向北狄使者！祁玄戈霍然起身，玄铁重甲发出铿锵声，恐怖的杀意如实质般锁住那拔刀的副使。帐内剑拔弩张，空气都似凝固了。

那副使被祁玄戈的眼神盯住，只觉寒意从脚窜到头顶，握刀的手止不住颤抖。

“放肆！”林逐欢厉喝一声，威严慑人，“议和帐内拔刀？这就是北狄的礼节与求和姿态？”他转向呼延灼，声音冰寒，“若贵方毫无诚意，今日之会就此为止！我大永将士枕戈待旦，不惧一战！送客！”

呼延灼气得浑身发抖，那阴鸷文士急忙拉住副使，用北狄语低声劝说。帐内只剩炭火噼啪声与粗重喘息，北狄使者的气焰已被彻底压下。

呼延灼脸色数变，终是强压怒火，示意副使收刀。他盯着林逐欢，咬牙道：“好个林大人！今日之辱，本特使记下了！我们走！”

“慢着。”林逐欢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声音平淡却带着决断，“回去告诉你们小王子和大汗。想要雁门关、黑风口、饮马河？可以。”

他抬眼，桃花眼中只剩冰冷杀意与睥睨：“用你们北狄儿郎的尸骨，一寸寸来填！我大永山河，寸土不让！我大永将士，枕戈待旦，静候尔等——前来送死！”

“送客！”祁玄戈的声音如最终裁决。

呼延灼三人脸色惨白，在大永将领的注视下狼狈退出。那番宣言像响亮的耳光，抽在他们与北狄王庭脸上。

帐帘落下，帐内先是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世子威武！”“说得好！寸土不让！”将领们看林逐欢的眼神，已满是敬佩与狂热。

祁玄戈缓缓坐下，肩线悄然放松。他看向林逐欢，林逐欢也正看他，眼中冰冷散去，又漾起熟悉的狡黠笑意，像在邀功。

祁玄戈的心被那笑意撞了一下。他抿了抿唇，最终对着林逐欢，极轻却郑重地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