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薪火（1/2）

江城的清晨，云上集团总部。

林清婉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苏雨薇已经在等着了。桌上摆着一份厚厚的文件，封面工整地写着《关于收购江南制药厂的可行性报告》。

老板，我想跟您谈谈。苏雨薇深吸一口气，推了推眼镜——这个动作她是从林清婉那里学来的。

林清婉挑眉：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推不存在的眼镜了？

苏雨薇脸一红：紧张的时候...就不自觉地...

说吧，什么事让我的机关枪助理紧张成这样？林清婉坐下，翻开报告。

江南制药厂，创立于1987年，曾经是省内知名药企。苏雨薇语速飞快地介绍，但因为管理不善和市场变化，现在濒临破产。资产评估价值3.2亿，但实际收购价可以压到1.8亿。

林清婉仔细看着数据：分析很详细。但是雨薇，这种小项目不需要你亲自向我汇报。

不，老板，这次不一样。苏雨薇站起身，眼神坚定，我想独立负责这个项目。从谈判到整合，全部由我来做。

林清婉放下报告，认真地看着她：为什么？

因为...苏雨薇咬了咬嘴唇，老板，我跟了您五年。这五年我学到很多，但我一直在您的羽翼下。我想证明自己，证明我不只是一个助理，我也可以独当一面。

她顿了顿，声音变小：就像...就像您当初证明自己不只是陈锦程的附属品一样。

林清婉愣住了。她没想到苏雨薇会说出这样的话。

还有一个原因。苏雨薇从包里拿出一张旧照片，这是江南制药厂的老厂长，王德明。五年前...是他的一颗药救了我。

照片上是个慈祥的老人，穿着白大褂，笑容温暖。

五年前，我得了重度抑郁症。苏雨薇的声音有些颤抖，男朋友劈腿，工作被辞退，父母又重病...我站在天台上，准备结束一切。

林清婉握住了她的手。

是您把我拉了回来，给了我工作，给了我希望。苏雨薇眼眶湿润，但您可能不知道，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吃药，吃的就是江南制药厂生产的抗抑郁药。很便宜，但很有效。

现在王老厂长去世了，工厂要倒闭了。那些需要便宜药的病人怎么办？她抬起头，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老板，让我试试。我想延续这份善意，就像您一直在做的那样。

林清婉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晨光洒进来，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雨薇，你知道独立负责意味着什么吗？林清婉转过身，如果失败，董事会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助理就手下留情。

我知道。

谈判可能会很艰难，对方可能会欺负你年轻。

我不怕。

收购后的整合更复杂，老员工可能不服你。

我会努力的。

林清婉笑了：那就去做吧。预算批了，团队你自己组建。

苏雨薇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真的？老板您同意了？

去吧，让我看看这五年你到底学到了什么。林清婉拍拍她的肩，记住，你代表的不是你自己，是云上集团。

是！苏雨薇敬了个不标准的礼，转身要走，突然又回头，老板，如果我搞砸了...

那就搞砸了。林清婉云淡风轻，大不了我再收拾烂摊子。失败是成功之母，这话不是说说而已。

三天后，江南制药厂会议室。

苏雨薇坐在谈判桌前，对面是工厂的管理层和债权人代表。她今天特意穿了职业套装，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一些，但还是掩饰不了紧张。

小姑娘，你确定你能做主？债权人代表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语气里带着轻视，要不要请你们老板来？

苏雨薇深吸一口气，想起林清婉说过的话：紧张的时候，就承认紧张，但不要让紧张影响判断。

王总，我理解您的顾虑。她打开电脑，调出准备好的方案，但数据不会说谎。江南制药现在负债2.7亿，资产评估3.2亿，实际变现价值不足2亿。如果进入破产清算，您作为最大债权人，能拿回的不超过60%。

她切换到下一页：但如果接受云上集团的收购，我们承诺100%偿还债务，分三年付清，第一年50%。

画饼谁不会？另一个股东冷笑，你们凭什么？

这时，技术部的老主任突然开口：小苏总，我能问个问题吗？

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