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云泥之别（2/2）

他打开水龙头，捧起冷水泼在脸上。水很凉，让他清醒了一些。

这时，洗手间的门开了。

秦墨轩走进来。

两个男人在镜子前相遇，气氛有些尴尬。

陈总。秦墨轩礼貌地点头。

秦总。陈锦程勉强回应。

秦墨轩洗手时说：需要我让保安请你出去吗？

语气很平静，像在讨论天气。

陈锦程愣住了：什么？

我是说，秦墨轩抽出纸巾擦手，如果你是来找清婉的麻烦，我可以让保安请你离开。

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秦墨轩打断他，你已经没有资格找她麻烦了。

这话像一把刀，插进陈锦程的心里。

是啊，他已经没有资格了。他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哪有资格去打扰她？

秦总，陈锦程突然问，她……过得好吗？

秦墨轩看着他，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你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

陈锦程哑口无言。

她过得很好，比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好一万倍。秦墨轩扔掉纸巾，陈锦程，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什么？

你从来没有真正看见过她。秦墨轩转身离开，三年了，你看见的只是你想看见的，而不是真正的林清婉。

洗手间的门关上，陈锦程一个人站在镜子前。

秦墨轩说得对，他从来没有真正看见过她。

他看见的是一个普通的女人，需要依附他的女人，应该感激他的女人。

而真正的林清婉呢？

她会在深夜研究财务报表，会用五种语言谈判，会让整个商界敬畏。她有自己的世界，自己的梦想，自己的骄傲。

可这些，他都选择性地忽略了。

因为他需要的不是一个优秀的妻子，而是一个衬托他的花瓶。

陈锦程回到大厅时，拍卖会已经接近尾声。

林清婉正准备离开。

他们在大厅中央擦肩而过。

那么近，近到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还是原来那种，茉莉花香。

他想说什么，想道歉，想解释，想挽回。

但她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不，比陌生人更糟。陌生人至少还有好奇，而她的眼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恨，没有爱，没有任何情绪。

就像他从来不存在过。

林清婉走了，秦墨轩陪在她身边。他们在说什么，她笑了，是那种真心的笑容。

陈锦程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陈总？一个服务生走过来，拍卖会结束了，您需要帮助叫车吗？

不用。陈锦程转身离开。

他走出会展中心，夜风很凉。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母亲的号码。

锦程，你在哪儿？医院刚才来了个医生，说要带我去做检查，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陈锦程的心一沉。

他想起林清婉暗中付的医药费，想起她说的这个世界还是有温度的。

也许，他真的该改变了。

不是为了挽回什么，而是为了成为一个配得上被原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