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华灯初上（2/2）

台上正在拍卖一幅名画，起拍价三百万。

三百五十万！有人举牌。

四百万！

林清婉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继续喝她的苏打水。胃还是有点疼，但她不想离开。不是为了撑场面，而是……她也说不清。也许只是不想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

下一件拍品，主持人的声音响起，是一套绝版的儿童百科全书，起拍价五万。

全场安静。这个价格在今晚的拍卖品里简直寒酸。

林清婉看着大屏幕上的介绍——这套书将捐赠给山区儿童图书馆。她想起小时候，母亲省吃俭用给她买的第一套百科全书。那时她们并不富裕，但母亲说：知识是最好的礼物。

五万。她举起号牌。

十万！陈锦程突然举牌，还回头看了她一眼。

林清婉皱眉。他这是在干什么？

五十万。她直接跳价。

全场哗然。五十万买一套儿童书？

一百万！陈锦程咬牙跟价。

白璐拉他的袖子：你疯了？我们的资金……

陈锦程甩开她的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是不想输。哪怕是这种毫无意义的较劲。

林清婉站起来：五百万。

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

她走到台前，对主持人说：请直接成交吧。另外，我追加捐赠一千万，用于建设十个山区图书馆。

掌声雷动。

陈锦程坐在椅子上，拳头握得发白。他输了，彻底输了。不是输在钱上，而是输在格局上。她出价不是为了跟他较劲，而是真的想做这件事。而他，还在用三年前的思维跟她玩幼稚的游戏。

林清婉回到座位，突然觉得有点累。她不该来的，这种场合太消耗精力了。

林总。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她抬头，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面前。深灰色的西装，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但剪裁完美得像是长在他身上。最特别的是他的眼睛，深邃而温和，像夜空里最亮的星。

我是秦墨轩。他微微一笑，久仰大名。

林清婉知道这个名字。江城最神秘的富豪，凤凰会的核心成员，据说掌控着半个江城的金融命脉。但很少有人见过他本人。

秦总。她礼貌地点头。

刚才的善举令人钦佩。秦墨轩说，不过我更欣赏您擦地板的那个动作。

林清婉愣了一下。

真正的教养不是高高在上，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只说给她听，而是愿意弯腰。

这句话让林清婉心里某个地方突然软了一下。她端起苏打水掩饰情绪：秦总过奖了。

音乐响起，舞池的灯光柔和下来。

秦墨轩向她伸出手：林总，可否赏脸共舞一曲？

整个宴会厅的目光都聚集过来。秦墨轩主动邀请女士跳舞，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林清婉看着那只修长的手，犹豫了。

我……她想说自己不会跳舞。确切地说，是三年没跳了。陈锦程嫌她笨，后来她就再也没跳过。

没关系，秦墨轩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声音更温柔了，我来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