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兵临城下风云急，太庙深处现端倪（1/2）

楚军开拔的第三日，前锋已抵咸阳城外三十里的鸿门坡。此处地势险要，两侧峭壁如刀削，中间一道窄谷仅容一车通行，正是兵家必争的咽喉要道。林惊鸿勒马立于坡顶，望着远处咸阳城的轮廓，城墙之上隐约可见黑煞卫的身影，城楼上飘荡的秦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萧索。

“林公子，项将军让您过去议事。”亲兵策马而来，声音被风卷得有些破碎。

林惊鸿调转马头，刚走没几步，便见项羽提着一杆霸王枪从谷中走出，枪尖还滴着血，甲胄上沾着斑驳的暗红——显然刚清理过谷中的秦兵暗哨。

“前面就是灞桥了。”项羽用枪尖指向谷外的官道，“过了桥，再有十里地就到咸阳东门。李斯那老狐狸倒是识趣，没在这谷里设伏。”

“不是不设伏，是另有图谋。”林惊鸿望着灞桥方向，那里的河水泛着异样的浑浊，“你看桥下的水，比往日深了三尺，岸边的泥土有翻动的痕迹，像是藏了东西。”

项羽眯起眼细看，果然见水面下隐约有黑影晃动：“是水鬼营的人。李斯这是想半渡而击。”

两人正说着，项梁的中军也到了。听闻灞桥有诈，老将军捻着胡须冷笑：“他以为这点伎俩能瞒得过我？传令下去，前军原地待命，让后军的火油车上前。”

半个时辰后，十辆装满火油的马车被推到灞桥头。随着项梁一声令下，火把被掷向车厢，火油遇火瞬间燃起熊熊烈焰，车夫们赶着马车冲入河中，火舌舔舐着水面，映得半边天通红。水下传来凄厉的惨叫，数十具焦黑的尸体浮上水面，正是李斯豢养的“水鬼营”死士。

“走！”项梁一挥手，楚军如潮水般涌上灞桥，踏着尚未熄灭的余烬冲向咸阳东门。

城楼上的黑煞卫早已严阵以待，羽箭如蝗般射下。项羽一马当先，霸王枪舞得密不透风，将箭雨尽数挡开，枪尖点处，城楼的垛口应声碎裂。林惊鸿紧随其后，手中虽无星辰剑（已交由秦风暂存），但身法依旧迅捷，踩着攻城梯攀上城墙，掌风扫过，两名黑煞卫惨叫着坠楼。

激战半日，东门终被攻破。楚军涌入城中，却发现街道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只有风中飘荡的纸钱，透着一股诡异的死寂。

“不对劲。”林惊鸿拉住一名正要踹门的楚兵，“李斯这是想把我们引进城，再关门打狗。”

话音未落，两侧的民房突然炸开，无数黑衣死士从瓦砾中冲出，手中的短刀涂着黑漆，显然淬了剧毒。项梁反应极快，大喊：“结阵！”

楚兵迅速组成枪阵，长枪如林般刺出，逼得死士无法迅速。但死士悍不畏死，前仆后继地扑上来，甚至有人抱着楚兵同归于尽，场面惨烈异常。

林惊鸿趁乱跃上一间民房的屋顶，目光扫过城中——只见西方向的太庙方向浓烟滚滚，隐约能看到火光，而皇宫方向却静得出奇，连守卫都看不到半个。

“素素！”他心头一紧，再也顾不上厮杀，从屋顶跃下，朝着太庙方向疾奔。

秦风不知何时跟了上来，将星辰剑抛给他：“公子，项将军让属下跟紧你。”

林惊鸿接住剑，反手出鞘，剑光劈开两名拦路的死士：“你去通知项将军，皇宫有诈，让他分兵戒备。”

“诺！”

太庙外的广场上，早已布好了祭坛。数十名黑袍人围着祭坛念念有词，坛中央的石柱上绑着一个白衣女子，正是吕素素。她的发髻散乱，嘴角挂着血迹，眉心的神农图腾黯淡无光，显然已被下了禁制。而祭坛边缘，李斯正手持匕首，对着一个青铜鼎喃喃自语，鼎中插着的，竟是传国玉玺！

“李斯！住手！”林惊鸿剑指李斯，星辰剑的光芒让黑袍人纷纷后退。

李斯缓缓转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林惊鸿，你来得正好。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吧——神农后裔献祭，混沌降世，这天下，终将迎来‘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