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颍水谷（1/2）

公元202年三月十五，许昌城外，颍水之滨。烟尘滚滚，旌旗如云，二十万汉军精锐在皇帝刘锦的亲自统帅下，抵达许昌近郊，于颍水北岸择险要处安营扎寨，连绵的营盘一眼望不到尽头，军威之盛，令天地为之变色。

晋国许昌气氛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司马懿面色凝重，看着阶下的几位核心臣僚：其弟司马孚，以及贾逵、陈群、郭淮、张杨、常林等人。城外那无边无际的汉军营垒，如同沉重的乌云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刘锦倾二十万大军而来，这是欲一战而定我生死。”司马懿的声音依旧冷静，他迅速下达指令：

“张杨、贾逵听令！”

“末将在！”二将出列。

“命你二人，各引两万兵马，趁夜色掩护，寻浅滩处渡过颍水，顺流而上，迂回至刘锦大营侧后！给我伺机截断其粮道！若能焚其粮草，便是大功一件！记住，一击即走，不可恋战！”

“遵命！”张杨、贾逵领命，深知此任务之艰险。

“司马孚！”

“臣在！”其弟司马孚躬身。

“许昌城防，交由你全权负责！加固城防，多备滚木礌石，征发城内青壮协同守城！务必给我守住！”

“臣，定与许昌共存亡！”司马孚肃然应诺。

“陈群！”

“臣在。”陈群上前。

司马懿取出一封早已写好的密信，递给他：“你速速携带此信，秘密出城，前往寿春，面见魏帝曹操！信中我已陈明唇亡齿寒之理，许以重利，恳请他出兵相助，此乃我大晋存亡之关键，务必说服曹操！”

“臣必不辱使命！”陈群郑重接过信件。

“郭淮、常林，你二人整顿其余兵马，随时听候调遣，准备应对汉军攻城！”

夜色深沉，颍水哗哗流淌，泛着冰冷的寒光。贾逵麾下的士兵们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蹚进河里，刺骨的河水激得人直打哆嗦。

“哎哟喂，这水咋恁凉哩！冻死个人嘞！”一个叫朱二的士兵缩着脖子抱怨道。

他旁边的老兵铁柱压低声音：“嘘……小点声儿！头儿让咱们悄摸渡过去，你嚷嚷啥！”

朱二凑近些，牙齿打着颤问：“铁柱哥，你说……上头这黑灯瞎火地让咱过河，是往哪儿去啊？俺这心里咋七上八下的。”

铁柱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瓮声瓮气地说：“俺也摸不清哩，光听说好像是绕到汉军屁股后头去。估摸着……是去断他们粮道的吧？”

“断粮道？”朱二吸了口凉气，“俺滴娘诶，听说对面可是有二十万人马嘞！这仗得打到啥时候是个头啊？”

铁柱叹了口气：“谁知道哩。前阵子上头一声令下，咱就火急火燎跑来守这许昌。俺家那婆娘和娃儿，这会儿还在洛阳城里不知咋样嘞……”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无奈，“甭想恁多了，咱当兵的，上头让往东就往东，让往西就往西，想多了净是愁。”

朱二也跟着叹气：“唉，也是。这朝廷换来换去的，咱也搞不清谁是谁，能吃上饭就行。”

铁柱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把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贴着朱二耳朵说：“诶，俺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别往外传。俺表弟，就那个李大头，你认得吧？”

“认得啊，咋啦？”

“没啦……”铁柱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前些时候，他们那支队伍在虎牢关那边，听说断了粮，当兵的饿急眼了，炸了营……乱起来的时候，被人砍死逑了……”

朱二听得倒吸一口冷气，半晌才喃喃道：“唉……这都是啥事儿啊。咱当兵卖命，不就图口饭吃嘛。可上头那些大人物，谁管你死活哟……”

“你俩在那儿嚼甚舌根子呢？！” 一声低沉的呵斥打断了两人的窃窃私语。只见一名身着低级军官服饰的屯长按着腰刀，踩着水走了过来，眼神严厉地扫过铁柱和朱二。

两人吓得一激灵，连忙挺直身子，连声道：“没啥没啥！俺们没说什么！”

“就是活动活动嘴，这水太冷了……”

队长瞪了他俩一眼，没好气地呵斥：“都给我闭嘴！专心渡河！要是暴露了行踪，坏了上面的大事，有你们好果子吃！快走！”说完，不再理会他们，继续督促其他士兵加快速度。

两人不敢再多言，埋头涉水，心里却更是沉甸甸的。冰冷的河水裹挟着他们的身体，也裹挟着他们对未来的迷茫与对命运的无奈，缓缓向南岸淌去。

此时汉军大营，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巨大的沙盘前，刘锦与一众核心文武齐聚，目光都聚焦在诸葛亮身上。

“陛下，诸位，”诸葛亮声音清朗，打破了帐内的沉寂，“亮以为，司马懿困守孤城，必不肯坐以待毙。其为扭转劣势，行险一搏，派精锐绕后袭扰我军粮道，此乃极高概率之事。”

张飞性子最急，闻言立刻嚷道：“嗨嗨嗨！军师，既知他要来断俺们粮草，那还说啥？赶紧派重兵护住粮道便是！来一个俺老张砍一个！”

诸葛亮微微一笑，羽扇指向沙盘上蜿蜒的颍水以及大军后方的一处地形：“翼德将军莫急。若只是被动防守，即便击退敌军，亦难伤其筋骨。亮有一计，可令其来袭之军，有来无回！”

他手指点在沙盘上一处险要山谷：“诸位请看，此处名为 颍水谷，乃是我军从洛阳方向转运粮草的必经之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司马懿麾下若有知兵之人，必会料定我军在此处设下重兵守护粮道。”

马超皱眉道：“军师，若敌人料定此处有重兵，他们还会来自投罗网吗？”

“问得好！”诸葛亮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所以，我们不仅要让他们来，还要让他们不得不来，甚至争先恐后地来！这就需要在此地，放置一个让他们无法抗拒的‘诱饵’。”

一直沉吟不语的赵云此时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沙盘上的颍水谷，缓缓开口：“军师所指的诱饵，莫非是……一座‘粮仓’？”

诸葛亮赞许地看了一眼赵云：“大将军所言，正中要害！正是粮仓！而且，要是一座看起来守卫‘异常森严’，仿佛生怕被人夺去或焚毁的巨型粮仓！”

他详细阐述计划：

“我军可在此谷内，用空营、草料堆砌，伪造成一座大型粮仓，其内埋藏大量猛火油、干柴等易燃之物。同时，明面上派遣一支‘精锐’部队大张旗鼓地驻守于此，做出严防死守的姿态。”

“司马懿的奇兵，若发现此地守备森严，更会确信此处乃我军命脉所在。他们为建功，必会想方设法，甚至不惜代价强攻此‘粮仓’。”

“待敌军大部涌入谷中，意图夺取或焚烧粮草时，我守军可佯装不敌，沿谷内通道向洛阳方向‘败退’，但真实目的，是迅速抢占并堵死颍水谷的另一端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