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谁是天下第一骑兵（2/2）
“主公！不可！”戏志才、陈宫等人骇然失色，连忙劝阻。
“闭嘴！”曹操一把推开亲卫递来的头盔，只抓起那沉重的精铁铠甲披在身上，提起那柄伴随他征战多年的“倚天剑”，翻身上了绝影马。
“刘锦小儿，欲断我根基！今日，我曹孟德便亲自去取他项上人头！全军进攻！有进无退！！”
随着曹操亲自冲阵，曹军的士气被激发到了极致，整个官渡战场彻底化作了一座巨大的的绞肉机。放眼望去，四面八方皆是敌人，兵器碰撞声、垂死哀嚎声、将领的怒吼声交织成一片，每一寸土地都在被反复争夺，鲜血浸透了泥土，汇聚成涓涓细流。
无论是刘锦的北军还是曹操的曹军，许多底层士兵的内心都已麻木，甚至充满了绝望——因为放眼望去，永远有杀不完的敌人，仿佛这场残酷的厮杀永无尽头。
战场一隅，赵云部与李进部再次狭路相逢！
两人身上皆已带伤，甲胄破损，血染征袍。没有多余的对话，甚至没有对视，在看清对方旗帜的瞬间，几乎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长枪！
“杀——！”赵云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冲过去！”李进眼神凶狠，如同受伤的孤狼。
两支同样疲惫却依旧顽强的部队，如同两股对撞的钢铁洪流，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噗噗噗噗——！”
锋刃入肉的声音令人牙酸，只是一个照面的冲锋，双方最前排的士兵便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伤亡惨重！
赵云龙胆枪翻飞，连续挑翻数名曹军，目光死死锁定着人群中的李进。他的脑海中，往昔的画面飞速闪现：童渊门下与大哥刘锦一同学艺的时光，桃园结义时的豪情壮志，虎牢关前初露锋芒，幽州大破乌桓的畅快，横扫河北、平定关中的艰辛与荣耀……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哥匡扶天下、再造太平的宏愿！
“此战，是大哥一统中原的奠基之战！绝不能败！！”
一股前所未有的信念与怒火在赵云胸中燃烧起来，他眼中精光爆射，周身气势陡然攀升，仿佛有一条银龙虚影在他身后咆哮！龙胆亮银枪的攻势瞬间变得更加凌厉、更加迅猛，如同疾风骤雨，带着一往无前的决死意志！
李进立刻感受到了赵云的变化，那是一种从顶尖武将向绝世统帅升华的压迫感！他咬牙奋力抵挡，但麾下的士卒却无法跟上这种节奏。
赵云的部队，装备更精良，训练更严格，基层军官的素养更高，尤其是在这种混战之中，小队配合的优势逐渐显现。在赵云身先士卒、气势如虹的带领下，北军将士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硬生生地将李进部的阵线冲垮、撕裂！
“顶住！给我顶住！”李进目眦欲裂，挥枪刺死一名冲到他面前的北军士兵，但他身边的亲卫正在飞速减少，整个部队已然崩溃。
“将军！挡不住了！撤吧！！”副将浑身是血，拉着他的马缰嘶喊。
李进看着势不可挡的赵云和如潮水般涌来的北军，又望了一眼远处中军方向那混乱的战团，知道大势已去。他恨恨地一跺脚，发出不甘的怒吼：“撤！向中军靠拢！”
残存的曹军如同退潮般向后溃败。赵云并未深追，他勒住战马，龙胆枪斜指苍穹，清冽的声音传遍战场：
“全军听令！转向，突击曹军中军！”
烈日当空，驱散了最后一丝水汽，也将官渡战场的全貌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一片巨大而狰狞的修罗场。
张绣率领的七万北军主力，与曹操亲自坐镇、汇集了最后精锐的中军，这里战斗的激烈程度达到了！北军仗着装备精良、生力军更多，一波接一波地猛冲；而曹军则凭借曹操亲自督战带来的士气加成以及困兽犹斗的狠劲，死战不退！战线如同拉锯般来回移动，每一寸土地的得失都铺满了双方士兵的尸体。张绣长枪如龙，试图凿穿敌阵，却屡次被许褚、典韦以及大量曹军死士用血肉之躯挡回。曹操立于帅旗下，倚天剑不断挥向前方，声音已经嘶哑，仍在咆哮着指挥。
夏侯渊与徐晃两部人马完全绞杀在一处。夏侯渊的骑兵试图穿插，却被徐晃沉稳的步兵方阵死死挡住；徐晃想向前推进，又屡遭夏侯渊迅猛的反击切断后路。阵型早已散乱，变成了最残酷的混战。士兵们踩着同袍和敌人的尸体搏杀，刀卷刃了就用拳头砸，用牙咬，鲜血和泥浆混合，让地面变得湿滑黏腻。
张辽与乐进，他们的部队同样交织在一起，旗帜倒了无人去扶，所有人都只顾着挥刀砍向距离自己最近的、穿着不同颜色军服的人。张辽的并州军和乐进的青州兵同样悍不畏死，伤亡比例高得惊人，但谁也无法彻底击垮对方。
而黄忠与张飞成功汇合，两员绝世猛将合力猛攻曹仁部。曹仁不愧是擅守之将，即便面对如此压力，依然勉强维持着阵线，指挥部队层层阻击。张飞的怒吼和黄忠精准的冷箭，给曹仁部造成了巨大伤亡，但曹军士兵依旧在将领的督战下，凭借着意志力苦苦支撑。
整个官渡战场，没有任何一处取得决定性突破。双方总计超过四十万大军，完全陷入了消耗战的泥潭。士兵的体力在飞速流逝，伤亡数字每分每秒都在飙升。战场的核心区域，尸体堆积如山，几乎阻断了通道。还活着的士兵，眼神大多已经麻木，只是凭借着本能和严酷的军纪在挥动武器。
曹操立于乱军之中，目光扫过整个战场，心在不断下沉。
西方，夏侯渊与徐晃杀得难分难解，尸横遍野；东方，张辽与乐进如同两头发狂的猛兽互相撕咬，谁也无法奈何对方；正面，张绣的北军主力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中军防线，每一次击退都伴随着惨重的伤亡；就连最擅长防守的曹仁，在黄忠与张飞的合力猛攻下，也已是摇摇欲坠，防线多处告急。
双方的伤亡数字都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每时每刻都有成百上千的士兵倒下。曹操深知，再这样消耗下去，即使他能惨胜，手中的力量也将十不存一，再也无力面对虎视眈眈的刘备、孙策，更别提北方的刘锦后续部队。
他的目光，越过混乱的厮杀，死死盯住了那个始终立于高坡之上，冷静地俯瞰着整个战场的男人——刘锦。
就是他！这个横空出世的异数，打破了所有的平衡！他的军队，装备着前所未见的精良铠甲和武器，运用着闻所未闻的战术配合，士兵的单兵素质和战斗意志都强悍得令人心惊。直到此刻，曹操才真切地体会到，当年雄踞河北的袁本初，是败在了一支何等可怕的军队手下！
“不能再等了！”曹操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回头，看向如同铁塔般护卫在自己身旁的许褚。
“许褚！！”
“末将在！”许褚瓮声应道，他浑身浴血，如同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魔神。
曹操指着高坡上那个清晰的身影，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看见了吗？！刘锦！我予你五千虎豹骑！我不要过程，只要结果！去！给我斩了他！！！”
这是他能动用的最后，也是最强的力量！是他从百战精锐中千挑万选、装备最良、训练最严的虎豹骑！也是他扭转战局，唯一的希望！
许褚顺着曹操所指望去，看到了刘锦，也看到了刘锦身后那支肃穆的玄甲军。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脸上露出了狰狞而兴奋的笑容，重重抱拳：
“主公放心！末将定斩了他！提他头来见！”
说完，许褚翻身上马，举起他那柄门板似的镔铁大砍刀，对着身后早已待命多时的虎豹骑精锐发出震天咆哮：
“虎豹骑！随我——斩将夺旗！！”
“吼！！”五千虎豹骑齐声应和，声浪如同实质，竟暂时压过了战场的喧嚣！
下一刻，这支黑色的洪流在许褚的率领下，如同离弦之箭，脱离主战场，以一种一往无前、碾碎一切的气势，朝着刘锦所在的高坡，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曹操望着许褚和虎豹骑远去的背影，独眼中充满了期盼与疯狂。他知道，这是赌上一切的最后一击！成，则绝境翻盘；败，则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