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未来（2/2）

同样焦急的还有甄婉的兄长甄安。他背着手，在张飞旁边也踱起了步子，眉头紧锁。

张飞刚被劝坐下，看到大舅哥也在走，忍不住又开口：“哥！哥！哥！你别走了！你走得俺更心慌！”

甄安停下脚步，愁容满面：“哎呀，翼德，我这……我这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二妹进去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真是急死个人！”

刘锦见状，只好也出言安抚：“安兄，稍安勿躁，生产之事急不得，我们耐心等着便是。”他的沉稳多少让焦躁的气氛缓和了一些。

另一边，甄宓悄悄扯了扯搂着她的张璇的衣袖，小声问道：“璇姐姐，生孩子……是不是很疼啊？”她看着产房方向，脸上带着一丝对未来可能的恐惧和好奇。

张璇闻言，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捏了捏甄宓滑嫩的脸颊，眼中带着过来人的笑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追忆，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在这焦灼的等待中，产房内终于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

“哇哇哇——”

紧接着，门帘掀开，一名女医官面带笑容地走出来报喜：“生了！生了！恭喜将军，贺喜将军！是位公子！母子平安！”

“哈哈哈！好！好啊！俺老张有儿子了！赏！统统有赏！”张飞瞬间从石凳上弹了起来，狂喜之下，拔腿就要往产房里冲，想要亲眼看看妻儿。

“将军！将军留步！”女医官连忙拦住他，“里面还需收拾，您现在还不能进来，稍候片刻，稍候片刻！”

张飞被拦住，也不恼，只是搓着手连连道：“哦哦哦！好好好！我等！我等！”脸上那傻呵呵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

刘锦看着欣喜若狂的二弟，笑着问道：“二弟，如今侄儿平安降生，这名字，你可想好了？”

张飞一听，立刻挺起胸膛，大声道：“想好了！俺老张的儿子，将来也要像俺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就叫张刀！怎么样？霸气！”

“张刀？”这个名字一出来，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刘锦、赵云、张璇、甄安，甚至连甄宓，脸上都露出了些许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这名字……着实是过于“张飞”了。

张飞看着众人的表情，也意识到自己取的名字可能不太合适，挠了挠头，讪讪道：“哎呀大哥，俺老张是个粗人，不会取那些文绉绉的名字……要不……你们给想一个？”

刘锦笑了笑，看向甄安：“安兄，你是孩子的舅父，你看取个什么名字好？”

甄安连忙摆手推辞：“侯爷，您是将军的大哥，长兄如父，理应您来取名才是。”

刘锦闻言，也不再推辞，沉吟片刻，看向张飞，温和地说道：“翼德，你性情刚烈勇猛，如铁似火。为侄儿取名，不若以柔克刚，以玉喻德。你看，叫 张玉 如何？愿侄儿外承你的刚毅，内怀温润如玉的品德。”

“张玉？张玉……”张飞念叨了两遍，他虽然不懂什么文雅寓意，但觉得这名字听起来顺耳，又是大哥取的，立刻眉开眼笑，大声道：“好！好！就叫张玉！谢谢大哥！俺儿子有名字了，叫张玉！哈哈哈！”

浑厚的笑声再次响彻庭院，为这个新生命的到来，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两日后，德高望重的蔡邕府邸内，气氛却有些微妙。

蔡邕端坐于主位之上，面色沉静，手中捧着一盏清茶，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下方，平日里智计百出、潇洒不羁的军师祭酒郭嘉，此刻却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学生，微微低着头，站得笔直，甚至能看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放下茶盏，蔡邕抬起眼皮，目光落在郭嘉身上，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郭奉孝。”

郭嘉一个激灵，连忙躬身应道：“小婿在。”

蔡邕却不急着说下去，又端起茶杯吹了吹气，这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和催促：“我且问你，琰儿嫁与你时日也不短了，她那肚子……怎么至今一点动静都没有？”

“岳丈大人，这……这……”郭嘉额角微微见汗，支支吾吾，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总不能跟老丈人讨论闺房之事吧？

蔡邕见他语塞，心中更是不悦，将茶杯往桌案上轻轻一顿，发出“叩”的一声轻响，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子龙将军、翼德将军，他们成亲没比你早多久吧？啊？人家如今呢？赵云得了一对龙凤胎，张飞也得了个大胖小子！你呢？？？”老大人越说越激动，甚至带着点委屈，“你让老夫这张老脸，往后在朝中，在同僚面前，还怎么见人？？？”

他上下打量着郭嘉，忽然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狐疑和关切：“奉孝，你……你老实告诉老夫，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凑近了些，语气更加神秘，“若有，你千万别讳疾忌医！跟老夫说，老夫豁出这张老脸，也定帮你去求华佗先生好好诊治！”

郭嘉一听，脸都绿了，连连摆手，急声道：“岳丈大人！没有！绝对没有！小婿身体康健，绝无任何隐疾！您可千万别去劳烦华佗先生！”这要是传出去，他郭奉孝的脸可就丢大了。

蔡邕见他反应激烈，不似作伪，脸色稍霁，但依旧板着脸追问：“那你说！你们打算何时让老夫抱上外孙？总得有个章程吧！”

郭嘉被逼得无法，只得硬着头皮承诺：“尽快！岳丈大人，小婿……小婿一定尽快！您放心！”

好不容易从老丈人的“催生”攻势中脱身，郭嘉回到自己府中时，依旧有些魂不守舍，脑海中还回荡着蔡邕那殷切又带着压迫的目光。

妻子蔡琰正在书房抚琴，见他归来神色有异，便停下琴音，关切地问道：“夫君，从父亲那里回来便心事重重，怎么了？可是父亲又训斥你了？”

郭嘉看着温婉贤淑的妻子，想到老丈人的话，不由得苦笑一声，摆了摆手，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地说道：“没……没事，夫人。只是……岳丈大人他……哎，没什么，些许小事罢了。”这种被催生的事情，他实在有些难以向妻子启齿，只能自己默默消化这份甜蜜的负担了。

书房内，炭火驱散了春日最后的寒意。刘锦埋首于一堆关于春耕与赋税的公文之中，片刻后，他抬起头，看向静立一旁如同幽潭深水般的贾诩。

“文和，”刘锦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眉心，问道，“前些时日我提起的，关于北方军校学生赴边境实习历练之事，如今进展如何了？”

贾诩微微躬身，声音平稳无波，清晰地回禀道：“回主公，此事大将军府已与卢植院长及镇北城的高顺将军详细商议过，章程已定。目前，第一批从北方军校选拔出来的优秀学员，约两百人，已于十日前抵达镇北城，由高顺将军统一安排，编入汉胡边防军的各支小队中，开始参与日常巡哨、边防构筑、乃至小规模清剿胡虏残部的行动，进行实习历练。”

他顿了顿，补充道：“卢院长和高将军都认为，此举甚好。既能让学生们尽早熟悉边塞实际情况，将学堂所学的兵法、操典与实战结合，也能为边防军注入新的活力，观察并选拔可造之材。”

刘锦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好。军校乃我军未来将校之摇篮，闭门造车终是纸上谈兵，需得让他们去边关吹吹风沙，见见血火，方能真正成长起来。告诉高顺，务必保证学生安全，但也不必过分呵护，该经历的，就要让他们经历。”

“诩明白。”贾诩应道，“会再将主公的意思传达给高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