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西征(2/2)
大军顺利抵达对岸,未遇任何抵抗。刘锦在赵云、张飞等将领的簇拥下踏上西岸土地。他目光扫过前方,只见原本属于公孙瓒军的营地栅栏歪斜,营内一片狼藉,丢弃的破烂军械、熄灭的灶坑随处可见,显然已匆忙撤离多时。
“子龙,看来这守将倒是个知趣的,见我大军压境,便望风而逃了。”刘锦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也省去了一番手脚。
赵云拱手道:“主公兵威浩荡,宵小自然闻风丧胆。”
刘锦微微颔首,随即神色一肃,下达命令:“传令!各军按预定计划,以此地为中心,筑建桥头堡!” 他特意解释了一句,既是对将领们,也是让身边的书记官记录在案:“所谓桥头堡,便是我大军渡过天险后,在敌境建立的第一个坚固据点。它要能稳固后勤,确保兵员、粮草从此源源不断输往前线,更要能抵御敌军反扑,如同钉入敌方领土的一颗钉子,也是我军继续西进的基石和跳板!此地,便是我军平定关中的第一个桥头堡!”
命令既下,八万大军如同精密的机器般高效运转起来。
以废弃的公孙瓒军营地为基点,一座规模宏大的营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地而起。营寨背靠黄河,呈扇形向前方和两翼展开,充分利用地势,占据要冲。
· 核心区域:位于原营地基础上扩建的中军大帐,周围环绕着“冠军”、“大将军”等醒目旗帜,外围设有坚固的栅栏和了望塔,由刘锦的亲卫“玄甲营”驻守。
· 营区分布:各军团划分明确区域,幽州军团居左翼,并州军团居右翼,冀州中军居于中央后方。营帐排列整齐有序,横平竖直,留出足够宽度的通道以供兵马调动。
· 防御工事:营寨外围,士兵们奋力挖掘出一道深壕,挖出的泥土垒成坚实的壁垒,其上设置鹿角、拒马。关键位置还竖起了简易的箭楼,弓弩手日夜警戒。
· 功能分区:营内清晰划分出粮草囤积区、器械存放区、战马饲养区以及伤员救治区(由随军医官提前划设)。来自科技馆的工匠们甚至开始在营内组装小型投石机和重型弩机,以增强防御。
· 码头延伸:河岸边,工兵和随军民夫正在加紧扩建和加固码头,更多的船只往返于两岸,将后续物资和人员源源不断输送过来。
不到半日功夫,一座功能齐全、防御森严、可容纳数万大军的庞大军事要塞,便已巍然屹立于黄河西岸。
刘锦立于巨大的沙盘之前,目光锐利地扫过帐下诸将。沙盘之上,清晰地标示出他们当前的位置、周边的城池关隘,尤其是那条连接关中与中原的战略咽喉——潼关。
“诸位,营寨已立,我军算是踏稳了第一步。然,关中局势未明,我军后方粮道,乃生命所系,绝不容有失!”刘锦的声音沉稳有力,手指重重地点在沙盘上潼关的位置。
“张辽、鞠义听令!”
“末将在!”张辽与鞠义同时踏前一步,甲胄铿锵。
“命你二人,即刻率领并州第一、第二军团,并鞠义麾下三千先登死士,轻装疾进,直扑潼关!你们的任务有二!”刘锦目光如炬,紧盯着二人,“首要之务,是抢占潼关天险,或至少将其牢牢封锁,绝不能让关内任何势力东出,威胁我蒲坂津大营与黄河粮道!在此前提之下,若有机可乘,便给我拿下潼关,将这把锁,握在我军手中!”
“末将领命!”张辽抱拳,眼神中充满自信与决然,“必不负主公重托,潼关在我,粮道无忧!”
鞠义更是狞笑一声,他麾下的先登死士,最擅长的就是攻坚拔寨。
“好!”刘锦满意点头,“兵贵神速,你二人即刻出发!”
张辽、鞠义再度行礼,转身大步出帐,很快,营外便传来了并州狼骑熟悉的号角与集结的脚步声,一支精锐的军团如同离弦之利箭,向着西南方向的潼关急速射去。
送走张辽,刘锦目光回转,看向帐内其余摩拳擦掌的将领。
“其余各部,今日于营中好生休整,检查军械,饱食酣睡!明日拂晓,大军开拔,目标——”刘锦的手指向沙盘上另一个重要的据点,“临晋!拿下它,我军在关中便有了第一个立足之城!”
“诺!”众将齐声应命,声震帐宇。
大帐之外,夕阳的余晖映照着井然有序的营寨,一部分军队开始休整,养精蓄锐,而另一支利刃已然出鞘,直指战略要害。
临晋城头天光微亮,晨曦勉强撕开一层薄雾,将临晋城老旧的女墙勾勒出一道灰边。然而,城外的景象却让这清晨的空气凝固——目力所及之处,玄色的旌旗如同翻滚的乌云,缓缓逼近,刀枪的反光星星点点,汇聚成一片令人窒息的金属海洋。沉重的脚步声与马蹄声如同闷雷,由远及近,敲打在每一个守城士卒的心头。
城楼上,主将单经和副将邹丹并排站着,脸色都难看至极。
“哎哟卧槽!”邹丹一巴掌拍在冰冷的墙垛上,溅起几点灰尘,纯正的东北腔里满是焦躁,“单大哥!这可咋整啊?刘世荣这阵仗,瞅这架势,怕不得有十万大军?咱哥俩手里满打满算就两万人,这破城墙还没俺老家院墙结实,咋守?拿啥守啊?”
单经望着城外那无边无际的军阵,重重叹了口气,眉头拧成了疙瘩:“哎……谁说不是呢。想想咱哥儿几个,当年跟着主公从幽州打乌桓,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好不容易挣下点名声,结果又被弄到这关中之地,看人脸色,寄人篱下。如今主公好不容易在北地郡站稳脚跟,攒下这点家当不容易啊……”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奈。
邹丹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要我说啊,老哥,咱也别搁这儿死扛了。弃城,回北地郡找主公去!你算算,主公手底下总共才多少人马?满打满算四五万顶天了!咱这儿两万,主公身边也就两万,还得防着胡人羌人打过来。咱这两万人要是搁这儿拼光了,主公不就成光杆儿了?我邹丹可干不出让兄弟们白白送死的事儿!”
单经嘴唇动了动,眼神挣扎,没吭声。
邹丹急了,扯了扯单经的胳膊:“哎呀我的老哥!你倒是吱个声啊!这都啥时候了!”
单经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咱……咱要是不抵抗直接就跑……主公那边知道了,怪罪下来……”
“嗨!”邹丹一摆手,“老哥你咋这么死心眼儿呢?你不说,我不说,底下兄弟们谁愿意找死?谁知道咱是真打不过还是假打不过?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呗!就说敌军势大,我军血战不敌,为保存实力不得已后撤!本来咱也守不住,非得把兄弟们搭进去,那才叫冤呐!”单经说:“老弟要不这样。”然后单经在邹丹耳朵说了几句话。听了单经的话,邹丹挠了挠头:“行,老哥,听你的!咱就先瞅瞅这刘世荣葫芦里卖的啥药,他总不能二话不说就开干吧?问明白了再跑……啊不是,再决定也不迟!”
两人正嘀咕着,城下刘锦的大军已然列阵完毕,军容严整,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一名骑士策马出阵,直至一箭之地,勒马扬鞭,对着城头高喊:“奉大将军令!讨伐关中叛军,肃清寰宇!守城将领,速速开门迎驾!”
城头上的单经和邹丹面面相觑。
单经一脸懵:“啥玩意儿?讨伐叛军?这……这啥情况?”
邹丹猛地一拍大腿,压低声音:“哎呀妈呀!我想起来了!前阵子不是风传长安出事了嘛!李傕让人给剁了,郭汜也让手下的叛军撵得跟兔子似的跑出长安了!刘世荣这架势,莫不是冲着那伙叛军来的???”
“那……那咱这……”邹丹一时也没了主意,看向单经,“咱还跑不跑了?”
单经也摇了摇头,眉头紧锁:“这……我这心里也没底了啊。”
这时,城下的使者再次高喊,语气已带上了几分不耐:“奉大将军令!守城官何在?速速出来回话!”
单经深吸一口气,探出身子,双手扶着墙垛,对着城下朗声道:“城下的将军听了!末将乃公孙将军麾下,临晋守将单经!”他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语气显得既恭敬又带着几分为难:“大将军天兵至此,讨伐不臣,单某与麾下将士,岂敢阻拦天兵锋锐?只是……只是这城中兵马混杂,仓促之间,恐生变故,惊扰了大将军驾临。可否容末将一日时间,整顿部属,清理街道,备好犒军之资,明日一早,定当大开城门,恭迎大将军入城!末将愿以性命担保,绝无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