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才子佳人(1/2)
邺城的重建与整合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象征着幽州核心体系的几大机构——幽州大学、幽州军校、幽州医院、幽州商会 的总部,已陆续从蓟县迁至这座新的都城,并迅速投入运转。整个城市仿佛一台巨大的机器,在战争的创伤后,正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重新焕发生机。
这一日,诸葛亮终于随同郭嘉,在王桓所率精锐的护卫下,风尘仆仆地抵达了邺城。他协助郭嘉处理渤海郡的战后安抚、户籍整理、官员选派等繁重事务,历时近两月,此刻方才得返。少年本就清瘦的身形,因连日操劳更显单薄,但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却多了几分沉稳与干练。
入城后,郭嘉自去寻刘锦复命,诸葛亮则与王桓别过,第一时间便朝着新落成的幽州大学走去。那里,有他熟悉的学术氛围,或许也能打听到一些故人的消息。
新建的幽州大学规模更为宏大,虽尚未完全布置停当,但已有不少学子在其中穿梭。在一处回廊下,甄宓 正与几位同窗女子谈论着近日的课业,眼角余光不经意地扫向大门方向。
忽然,她的话语戛然而止,明眸瞬间亮了起来,紧紧锁定了那个刚刚踏入校门、一身青衫、略显疲惫却依旧风姿清朗的少年身影。
“孔明!”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也顾不上身旁的同学,提起裙裾便像一只欢快的云雀,小跑着迎了上去,裙摆带起一阵微风。
冲到诸葛亮面前,甄宓微微喘着气,仰起俏脸,一双美眸在他身上来回打量,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你……你总算回来了!你没事吧?在渤海那边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累?”她语速快得像蹦豆子,不等诸葛亮回答,又自顾自地点头,仿佛在说服自己:“嗯……累点也好……总算也是为侯爷出力了,是正经事!”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了不得的经历,音量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后怕,更带着几分想要炫耀的意味,小手比划着:
“哎~你知道吗?蓟县那天,可危险了!冀州军都打到城下了!我和我二姐(甄婉)……”她顿了顿,脸上飞起一抹红霞,似乎有些心虚,但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用手做了个劈砍的动作,“……我们……我们可是保护了侯府呢!啪~啪~打退了好多敌人!厉害吧!”
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诸葛亮岂能不知?见她明明害怕却偏要强撑、甚至略带吹嘘的模样,诸葛亮不禁莞尔。他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但眼神温和,顺着她的话,用那清润的嗓音配合地应道:
“是,是。宓儿妹妹最是厉害,巾帼不让须眉。亮,佩服不已。”
他的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纵容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阳光透过回廊的雕花,洒在两人身上,少女的娇俏与少年的温润。
在女子学院那间雅致而书卷气浓郁的院长办公室内,张璇正处理着学院迁址后的诸多事务。同为学院教习、也是她得力助手的 蔡琰 坐在一旁,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面前摊开着一卷琴谱,目光却久久未动,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着。
“琰儿,你这是怎么了?”张璇放下手中的笔,关切地望过来,“一连几日都见你魂不守舍,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蔡琰恍然回神,连忙坐直身子,掩饰性地整理了一下衣袖,低声道:“没……没什么,璇姐姐。许是近日学务繁杂,有些疲累了。”她勉强笑了笑,但那笑容里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
张璇微微蹙眉,她与蔡琰相处日久,深知这位才女心性清冷坚韧,绝非因寻常琐事便会如此失态之人?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貂蝉 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她与张璇、蔡琰关系极好,时常过来闲话。一进门,她那敏锐的目光便捕捉到了蔡琰眉宇间那抹化不开的轻愁。
“琰儿,”貂蝉走到蔡琰身边,声音柔婉,“你这眉头紧锁的,连姐姐我看着都心疼。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她轻轻握住蔡琰微凉的手。
心事被最亲密的姐妹点破,蔡琰脸颊微红,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貂蝉轻轻按住。她咬了咬下唇,犹豫了片刻,终是抵不住内心的煎熬和姐妹的关切,声如蚊蚋,带着难以启齿的羞怯问道:“璇姐姐……侯爷……或是府里,最近可有……可有渤海那边的消息……么?”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细不可闻,脸颊更是红得如同熟透的樱桃。
“渤海?”张璇一愣,有点疑惑的问道?
貂蝉立刻明白了关窍。她拉着张璇走到一旁,低笑着耳语道:“嫂嫂,你出来,张璇莫名其妙。出门后,貂蝉低声在张璇耳边说了几句。这下可明白了?张璇恍然大悟道:“你是说琰儿在担心心上人!”。
貂蝉点了点头,张璇说:“可是到底是谁呢?”。貂蝉说:“嫂嫂你想想渤海有谁?嗯~?”张璇半眯着眼睛说:郭军师…小孔明……大师兄(张任)…王桓…卫凌。然后貂蝉说:“这些人谁跟琰儿有交集?”张璇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惊奇的捂住嘴巴,然后用手不停的指着貂蝉笑着说:“郭军师”,貂蝉点点头。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这才重新推门走进办公室。
只见蔡琰依旧坐在原处,但眼神不再飘忽,而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悄悄望着她们,手指却紧张地蜷缩在一起。
张璇故作自然地走到自己的书案后坐下,一边整理着文书,一边仿佛不经意地提起,语气带着几分恍然:“哦,对了,方才我进来时,好像瞧见小孔明的身影在学府里闪过,想必是渤海那边的事务彻底了结,他们一行人都回来了吧。郭军师他们……自然也应该随队回来了。”
她话音未落,蔡琰那双原本还带着些许忧色的明眸瞬间亮了起来,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微微直起身子,声音都比平时清亮了几分,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追问道:“璇姐姐!此言当真?郭……郭他们,真的已经回来了?”
话一出口,蔡琰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尤其在看到张璇那带着几分探究和了然的目光,以及旁边貂蝉那抿嘴偷笑的模样时,她白皙的脸颊“唰”地一下染上了红晕。
张璇心中暗笑,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关切的模样,故意微微蹙眉,疑惑地问道:“自然是真的。只是……琰儿,你今日着实有些奇怪,怎么如此关心奉孝先生是否归来?你……到底是怎的了?”
蔡琰见心思似乎已被看穿,更是羞窘难当。但得知郭嘉已然平安返回,她心中那块大石总算落地,那股萦绕多日的焦虑和担忧瞬间烟消云散。她连忙强自镇定下来,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往日的清冷端庄,只是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和依旧泛红的脸颊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没……没什么呀!”她避开张璇的目光,伸手胡乱地整理着桌上其实本就整齐的琴谱,语速飞快地解释道,“我就是……就是随口问问。毕竟渤海初定,听闻那边之前战事激烈,担心诸位先生安危乃是人之常情嘛……嗯,对,人之常情。”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随即,她像是生怕张璇和貂蝉再追问下去,猛地站起身,抱起那卷琴谱,急匆匆地就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那个……时辰不早了,我……我先去琴室授课了!璇姐姐,蝉姐姐,我先告退了!”
说完,也不等两人回应,便像一只受惊的玉兔般,脚步略显凌乱地快步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一缕淡淡的书香和一阵微风。
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张璇和貂蝉终于忍不住,相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貂蝉以袖掩唇,眼波流转,轻笑道:“看来咱们这位才女妹妹,这次是真的陷进去了呢。
张璇也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却带着一丝温和的祝福。在这乱世之中,能见到这样纯粹而美好的情感悄然萌发,总归是让人心生暖意的。只是,想到郭嘉那跳脱不羁的性子,她又不禁为蔡琰这刚刚萌芽的情愫,暗暗捏了一把汗。
夜色渐深,邺城冠军侯府的后宅寝室内烛火温馨。刘锦卸下了一日的繁忙,正与妻子张璇说着体己话。张璇靠在软枕上,忽然想起日间趣事,唇角不由泛起一丝笑意。
“夫君,你可知道,咱们那位幽州第一才女的蔡大学究,似乎……是有了心上人了。”张璇语气中带着几分分享秘密的雀跃。
“哦?”刘锦闻言,颇感意外,饶有兴致地侧过身,“竟有此事?能让琰儿姑娘青眼有加的,想必非是凡俗。是哪家的青年才俊?你快说说。”他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与蔡琰年纪、才学相匹配的年轻子弟。
张璇见他好奇,故意卖了个关子,俏皮一笑:“夫君不妨猜猜看?”
刘锦来了兴致,扳着手指头数道:“嗯……是诸葛家的?
张璇笑着摇头:“不对。”
“那是清河崔家的子弟?崔琰如今在我麾下,其族中亦有俊杰。”
“不对哦夫君。”
“莫非是颍川荀家的哪位公子?文若的族弟?”刘锦继续猜测。
“都不对!”张璇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刘锦皱了皱眉,把自己麾下数得着的年轻才俊都想了一遍,最后有些笃定地说:“莫非还是崔家?对,定是崔家子弟,琰儿出身名门,与崔家门当户对。”
张璇见他怎么也猜不中,终于忍不住,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戏谑道:“哎呀夫君,你绕来绕去,怎么就是没想到那个人呢?是奉孝!咱们的郭大军师!”
“奉孝?郭嘉那小子?!”刘锦猛地坐直了身体,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他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郭嘉那副慵懒不羁、时常拎着酒壶、智计百出却又似乎对男女之情浑不在意的形象。“你确定?奉孝?!他和琰儿?”这组合实在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张璇看着他震惊的样子,肯定地点点头,语气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意味:“嗯~千真万确!是琰儿亲口……呃,虽未明说,但那神态语气,绝对错不了!她今日听闻奉孝从渤海安然归来,那副欣喜关切的模样,可骗不了人。”
刘锦愣了片刻,随即忍不住抚掌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好个郭奉孝!平日里不声不响,竟有这般本事,能引得咱们蔡大才女倾心!这可真是……真是意想不到!”他笑得畅快,既有对部下“魅力”的惊讶,也有几分乐见其成的意味。
笑过之后,他摩挲着下巴,眼中闪着玩味的光芒:“奉孝这小子,年纪虽比琰儿稍长些,但才华绝对匹配。只是他那性子……啧啧,散漫惯了,也不知能否懂得珍惜琰儿这份心意。这倒是有趣,有趣得很!”
张璇也笑道:“谁说不是呢?我看琰儿是陷进去了,就是不知奉孝先生那边,是榆木疙瘩尚未开窍,还是早已心知肚明,却在那里装糊涂呢。”
夫妻二人相视而笑。
公元195年,十一月初三,邺城。
深秋的邺城已带了些许寒意,但刺史府内依旧一片繁忙景象。刘锦与荀彧在书房内就新占冀州各郡的赋税调整、官吏选派等事宜商讨了整整一个下午,直至日头西斜,方才将大致方略敲定。
送走荀彧后,刘锦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角,信步走出书房,想透透气。刚走到回廊,便瞧见不远处的水榭边,郭嘉 正一脸促狭地用羽扇轻敲 诸葛亮 的头,似乎在调侃后者过于老成持重,而年轻的孔明则是一脸无奈,却又碍于对方是前辈兼师长,不好发作。
刘锦见状,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想起昨夜妻子张璇所言,心中顿时有了计较。他清了清嗓子,沉声唤道:
“郭奉孝!你过来!”
这一声呼唤,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与平日里君臣间的随意截然不同。
正逗弄诸葛亮的郭嘉闻声,动作猛地一僵,脸上的嬉笑瞬间收敛。他飞快地转动着眼珠,脑子里如同开了锅的沸水:
‘主公这语气……不对劲啊!’
‘我最近……没犯什么事吧?政务没拖延,献策也没出错……’
‘难道是前几日偷偷跟翼德在军营角落里小酌了两杯被发现了?不对啊,那都半个月前的事了,而且就一壶!’
‘还是上个月跟孔明这小子研究新式连弩的时候,不小心把文和先生珍藏的那几坛子“六千里”给打碎了一坛,用清水灌满糊弄过去了?这事天知地知他知我知啊!’
‘要么是……我私下评论主公新定的那套官制有点繁琐,被锦衣卫听去了?’
无数个或大或小的“罪状”在他脑中飞速闪过,却怎么也摸不准刘锦此刻是因何唤他。他不敢怠慢,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袍,快步走到刘锦面前,规规矩矩地拱手行礼,试探着问道:
“主公,您唤嘉……有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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