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江东小霸王（1/2）

初平五年（公元194年），秋末冬初，讨袁之战正式拉开帷幕。

面对“天下共击”的局面，袁术仓促分兵抵御，其所谓的“仲氏”王朝从诞生之初便风雨飘摇。

· 荆州方向：

刘表履行承诺，派遣大将文聘为主将，率领三万荆州精锐，并以客将刘备及其麾下关羽、太史慈、高林为辅，北上进攻袁术占据的南阳郡。刘备深知这是获取立足之地、重振声威的良机，作战极为奋勇，联军兵锋直指南阳腹地。

· 中原方向：

曹操亲率六万大军，以夏侯惇、夏侯渊为先锋，典韦为中军护卫，于禁、曹洪等将各率部属，自徐州下邳出发，兵分两路，一路佯攻，一路主力直插袁术的“国都”寿春，意图擒贼先擒王。曹军势大，军容严整，沿途袁术军望风披靡。

· 江东方向：

孙坚同样积极响应“讨逆”号召，亲率两万江东子弟兵，自长沙誓师北上，意图攻取袁术控制的庐江郡，以扩大自己在江东的势力范围。然而，欲至庐江，其水陆大军需借道或经过荆州江夏郡水域。

江夏，西陵县。

荆州刺史刘表虽明面上与孙坚共同讨袁，但内心深处对这位号称“江东猛虎”、曾与自己多次冲突的邻居忌惮极深。江夏太守黄祖，更是与孙坚有旧怨，深知孙坚勇猛，恐其借道伐袁是假，顺势图谋江夏是真。

当孙坚舰队浩浩荡荡驶近江夏水域时，黄祖早已得到刘表“酌情处置，保境安民”的默许。他并未开放水道，而是陈兵岸上，箭弩相向，要求孙坚表明具体行军路线，并限制其军队规模。

孙坚性情刚烈，见黄祖阻拦，认为其故意刁难，拖延自己讨逆建功的时机，心中大怒。他自恃勇武，命舰队靠岸，亲自带领一队亲兵上前与黄祖理论。

双方在江岸边对峙，言语激烈。黄祖早有准备，于岸边芦苇丛中及山坡后设下伏兵。

“孙文台！你口称讨逆，谁知是不是想窥我江夏？！”黄祖厉声喝道。

“黄祖老儿，安敢阻我王师！速速让开，否则休怪孙某无情！”孙坚按剑怒斥。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黄祖突然下令放箭！霎时间，岸上伏兵尽起，箭如雨下！孙坚虽勇，但事发突然，距离又近，身边亲兵瞬间倒下一片！

“主公小心！”一个亲卫奋不顾身扑上前，为孙坚挡箭，当场身亡。

孙坚目眦欲裂，挥舞古锭刀奋力格挡，且战且退，欲退回船上。然而，黄祖麾下神射手觑得亲切，一支冷箭带着凄厉的呼啸，精准地穿过混乱的战场，正中孙坚面门！

“呃啊！”孙坚惨叫一声，手中古锭刀落地，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父亲！”十九岁的长子孙策在船上目睹此景，发出撕心裂肺的悲呼。

江东军见主将阵亡，顿时大乱。黄祖趁势挥军掩杀，江东军败退，抢回孙坚遗体，仓皇撤回长沙。

“江东猛虎”孙坚，未死于讨董战场，未亡于袁术军前，却因旧怨与猜忌，殒命于“盟友”刘表部将黄祖的冷箭之下，时年三十九岁。

孙坚之死，震惊天下！讨袁联盟内部瞬间蒙上了一层阴影。曹操、刘表皆感意外，但木已成舟。而年仅十九岁的孙策，在接过父亲基业与血海深仇的那一刻，眼中燃起了复仇与崛起的熊熊烈焰。江东的局势，因此而彻底改变。

好的，这是孙策回到长沙后，与周瑜商议复仇大计的场面，已修正年龄设定：

长沙，太守府灵堂。

白幡低垂，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年仅十九岁的孙策跪在父亲孙坚的灵位前，双目赤红，紧握的双拳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他英俊刚毅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滔天的恨意与杀机。

“父亲……此仇不共戴天！孩儿誓杀黄祖老狗，踏平江夏，以刘表老儿的人头，祭奠您在在天之灵！”孙策的声音嘶哑，如同受伤的幼狮发出低吼。他猛地站起身，对着身后肃立的韩当、黄盖、程普等孙坚旧部，厉声道：“传令！全军缟素！整顿兵马，随我兵发江夏，为父亲报仇！”

“少主公！末将等愿效死力，为主公报仇雪恨！”韩当等人亦是悲愤填膺，齐声应和，灵堂之内，杀气弥漫。

“伯符！且慢！”

就在这复仇的火焰即将失控燃烧之际，一个清朗而急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只见一位与孙策年龄相仿，姿质风流，仪容秀丽的青年快步走入，正是孙策的挚友，同样十九岁的周瑜。

周瑜先是对着孙坚的灵位郑重一拜，随即拉住孙策的手臂，目光沉静而恳切：“伯符，此仇如山，岂能不报？黄祖鼠辈，刘表暗主，他日必当手刃之，以告慰叔父在天之灵！”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凝重：“然，此刻绝非兴兵之时啊！”

“公瑾！难道要我忍下这杀父之仇吗？！”孙策低吼道，眼中满是不甘。

“非是忍，而是谋定而后动！”周瑜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直指要害，“伯符，你且看如今局势：我军新丧主帅，军心不稳，士气受挫。而刘表坐拥荆州八郡，带甲十余万，江夏黄祖更是以逸待劳，严阵以待。我军若此刻仓促复仇，乃是以哀兵击严阵，以疲师攻坚城，胜算几何？若再有闪失，叔父留下的这点基业，你我兄弟二人的性命，都将万劫不复！”

孙策并非莽夫，闻言虽依旧愤怒，但理智渐渐回笼，他死死盯着周瑜：“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难道就此罢休不成？”

“当然不是！”周瑜断然道，“仇，一定要报！但须分步而行！”

他拉着孙策走到地图前，手指首先点在荆州：“第一步，遣使问罪，索要说法，借机索利！”

“我们立刻派遣能言善辩之士前往襄阳，当面质问刘表，为何纵容部将杀害讨逆同盟！要求他严惩黄祖，交出凶手！刘表理亏，又面临曹操、袁术的压力，必不愿与我等彻底撕破脸。他定然无法交出黄祖，但为平息事态，很可能愿意在钱粮、军械上给予补偿，甚至可能做出某些让步。此乃借势取利，壮大自身之机！”

紧接着，周瑜的手指重重地划回江东之地：“第二步，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稳固根基，廓清江东！”

“伯符，欲报大仇，需有强大的根基！如今江东，我等真正掌控的不过长沙、部分庐陵之地，强敌环伺！”

他一一指出：

“吴郡有严白虎、邹他等豪帅，拥兵自重，不服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