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背叛代价（2/2）
李丽没有看他，而是将孩子放在门口的鞋柜上，然后缓缓抬起手，从衣领里扯出了那个用“救”字编成的平安绳，还有那颗小小的银月牙。
“周扬，”李丽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锥子，“你还记得这个‘救’字是怎么来的吗？”
周扬愣住了，他当然记得。
那是很多年前，李丽为了救他，被影卫的人追杀，身中数刀，用血在地上写下的那个字。
“你忘了？”
李丽向前一步，靠近周扬，周扬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你忘了你说过什么？你说，你会护我周全，让我不用再活在阴影里。”
“你胡说什么！”周扬试图掩饰，“我那是……”
“那你又为什么打我？”
李丽打断他，眼泪再次滑落，“为什么逼我吃药？为什么把孩子害死？周扬，你告诉我，这和你当年说的‘护我周全’有什么区别？”
周扬的脸扭曲了，他看着李丽，又看看旁边熟睡的孩子，突然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猛地抬手就向李丽打去！
“丽丽！”王龙大吼一声，冲上前去。
但已经晚了。
李丽似乎早有预料，她没有躲，只是微微侧头，周扬的拳头擦过她的脸颊，打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而就在这一瞬间，一直藏在暗处的王龙动了！
他不知道何时已经绕到了周扬身后，一把扼住了周扬的喉咙，另一只手迅速从腰间拔出手枪，抵住了他的后脑。
“砰！”一声闷响，不是枪声，而是王龙用枪柄狠狠砸在了周扬的后颈上。
周扬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觉。
王龙松开手，喘着粗气，枪口依旧对着地上的周扬。他走到鞋柜旁，抱起熟睡的小女儿，将她轻轻交还给李丽。
李丽接过孩子，眼神复杂地看着王龙，又看了看地上昏迷的周扬，然后，她突然崩溃了，抱着孩子痛哭起来。
王龙站在那里，看着她们母女，心中五味杂陈。他刚刚用枪柄击晕了周扬，这在法律上是防卫过当，甚至可能构成伤害罪。但他没有丝毫犹豫。
背叛的代价，有时不仅仅是失去一切，更是要面对自己最不想面对的真相，和最无法承受的后果。
而王龙知道，更大的代价，还在后面。
万德这只老狐狸，绝不会轻易罢休。他必须尽快处理掉周扬这个麻烦，同时，找到万德的证据，彻底揭开那个三年前影卫成员被灭口的真相。
夜色更深了，王龙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渐渐熄灭的灯火。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给女儿一个真正没有谎言、没有阴影的未来，但他知道，他必须去争取。
哪怕前路布满荆棘，哪怕代价是失去更多。
夜色更深了，王龙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渐渐熄灭的灯火。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给女儿一个真正没有谎言、没有阴影的未来，但他知道，他必须去争取。哪怕前路布满荆棘，哪怕代价是失去更多。
怀里的女儿呼吸均匀，小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恬静。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活在童话般的童年里。
王龙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心中的坚冰似乎融化了那么一点点。
为了她，他也要拼下去。
李丽抱着孩子，泪眼朦胧地看着王龙。刚才那一幕太惊心动魄了，她看到了周扬的疯狂，也看到了王龙的决绝。
她知道，王龙救了她，也终结了周扬最后的疯狂。可心底深处，一种更深的恐惧和茫然还是涌了上来。
周扬只是昏过去了，他醒来之后会怎么样？
万德又会怎么样？
“龙哥，”李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周扬……他醒来会怎么样？”
王龙没有立刻回答。
他走到周扬身边，蹲下身，检查了一下他的呼吸和脉搏，确认他还活着，只是暂时失去了意识。周扬的脸色煞白，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样子狼狈不堪。
“他醒来之后，可能会恨我，可能会恨你，可能会恨这个世界。”
王龙的声音低沉，“但有些路，是他自己选的。背叛了信任，践踏了底线，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那……万德呢？”李丽追问，眼中充满了忧虑，“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对吗？”
王龙握紧了手中的枪，枪柄冰冷的感觉透过皮套传来。
万德，那个藏在暗处的影子，才是真正的麻烦。周扬不过是他的爪牙，被拔掉一只，他很快就会放出另一只。
“万德不会放过任何威胁他的人。”
王龙的眼神变得锐利，“包括我，包括你，甚至包括已经倒下的周家。我们现在，只是暂时解决了周扬这个麻烦，但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他站起身，走到李丽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丽丽。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和女儿。”
李丽看着他，点了点头，但眼中的忧虑并未完全散去。她知道王龙是在安慰她，但现实的残酷摆在那里，她能感觉到，平静的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李丽问，“周扬总不能一直这样躺在地上吧？”
王龙皱了皱眉，环顾四周。
这里毕竟是居民区，虽然刚才周扬的叫喊声不大，但万一惊动了邻居或者物业，事情就会变得更复杂。
而且，周扬一旦醒来，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把他处理掉。”王龙做出了决定。
“处理掉？”李丽一惊，“你是说……”
“不是杀了他，”王龙迅速解释，“至少现在不是。把他弄到码头一个隐蔽的地方，让他醒过来，然后……让他自己想办法离开，或者，等着警察找到他。他已经被海关截获的走私船牵连，再加上刚才袭击你的事，他跑不掉的。”
这是一个冒险的决定。
把一个失去理智、且对自己充满恨意的人放走，就像放虎归山。
但王龙别无选择。
直接杀了他，证据链会立刻断裂，万德会立刻察觉到他的存在，甚至可能嫁祸于他。而交给警方，以周扬的背景和万德的关系，未必能彻底让他消失。
“这样……安全吗？”李丽还是有些担心。
“没有绝对的安全。”王龙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但这是目前风险最小的选择。等他彻底身败名裂，失去所有靠山，我们再找机会。”
他走到门口，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异常，然后才走到周扬身边。
周扬的身体不算重，但失去意识后肌肉松弛，拖拽起来并不轻松。王龙咬着牙，用尽全力，将周扬拖到玄关处。
李丽抱着孩子，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王龙。她知道，王龙为了保护她们，正在一步步走向更深的黑暗。她心中充满了感激，也充满了不安。
王龙喘了口气，转头对李丽说：“你带着女儿，去把门反锁，然后躲到卧室去，把手机调到静音，不要接任何陌生电话，直到我回来。”
“那你……小心。”李丽看着他，声音有些哽咽。
“嗯。”王龙点了点头，眼神坚定，“等我。”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检查了一下枪械，然后拉开房门，闪身出了门外，动作迅速而隐蔽，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
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寒意和未知的危险。李丽抱着女儿，站在空旷的客厅里，听着外面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她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拉开窗帘一角，看着王龙的身影消失在楼下的阴影里。
夜风吹过，带来远处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也带来一丝凉意。李丽紧紧抱着怀里的女儿，仿佛那是她在这个充满危险的世界里唯一的依靠。
她知道，等待王龙的，将是更加凶险的未知。但她没有选择，她只能相信他，相信他们彼此的爱，能够撑过这个黑暗的时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在刀尖上舔过。李丽抱着女儿，在沙发上坐立不安，目光不时投向大门的方向。
女儿在她怀里睡得香甜，丝毫不知道这个夜晚，对她们母女来说，意味着什么。
就在李丽快要坐不住的时候，大门被轻轻叩响。
“是我。”门外传来王龙低沉的声音。
李丽如释重负，连忙起身，打开门锁，将门拉开。王龙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他看到李丽平安无事，女儿也睡得安稳，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处理好了？”李丽问。
王龙点了点头，没有多说细节，只是将门重新关好，走到李丽身边，再次将她和孩子揽入怀中。
“没事了，丽丽，都过去了。”王龙的声音带着安抚的意味。
李丽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温度和力量，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这一夜，她经历了太多的恐惧和绝望，但此刻，她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窗外的夜色依旧浓黑，但码头的灯火已经熄灭了大半，只剩下零星几点，像散落在黑布上的珍珠。王龙和李丽相拥而立，看着窗外，谁都没有说话。
他们知道，周扬的倒台只是暂时的胜利，万德这只老狐狸还在暗处，影卫的旧事也还没有完全揭开。
前路依然布满荆棘，甚至可能更加危险。但此刻，在彼此的拥抱中，他们仿佛找到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王龙低头，吻了吻李丽额头上未干的泪痕，也吻了吻女儿柔软的发顶。
“丽丽，”他轻声说，“无论未来怎样，我们都要一起走下去。”
李丽抬起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的坚定光芒，用力点了点头，将头埋在他的胸口，泪水无声地滑落。
夜色再次漫上来，不再是化不开的墨，而是浸了星光的蓝。
码头的灯一盏盏亮起，像串温暖的省略号，把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都留给了慢慢流淌的时光。
而王龙和李丽知道，他们必须抓紧这短暂的安宁，因为属于他们的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