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忠诚破碎（1/2）

李丽走后，王龙并没有立刻放松警惕。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但实际上，他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监控屏幕上，观察着李丽办公室的动静。

李丽确实如他预料的那样，没有立刻处理那些刚打印出来的、关于万氏集团近期投资布局的内部报告。她只是随意翻了翻，便放回了文件夹里。

但就在她起身去倒水的时候，王龙捕捉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她的目光快速扫过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还亮着，显示着一些公司内部的数据分析页面。

李丽回来后，并没有立刻关闭电脑，而是坐了下来，假装在思考下一步的合作计划。几分钟后，她趁着整理文件的机会，身体微微前倾，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动作虽然快，但在王龙这种老手看来，无异于慢动作回放。

王龙心中冷笑，果然来了。这个李丽，表面上一副急于求成的样子，私下里却还在打探。她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在这个处处设防的城市，想从他王龙眼皮子底下捞好处，还差得远呢。

王龙没有立刻去阻止她，而是决定将计就计。他切换到一个隐藏的桌面，调出了一段加密的代码，迅速将其上传到李丽刚才访问过的那份投资布局报告的电子版中。

这段代码会自动生成一些看似真实，实则完全虚构的信息——比如，万氏集团在某个新兴科技领域的投资重心，实际上被巧妙地转移到了另一个即将被淘汰的赛道；又比如，万氏内部对李丽公司的某个关键技术评估，被篡改成了“存在重大风险”。

做完这一切，王龙才若无其事地站起身，走到门口，敲了敲李丽的办公室门。

“李总，关于刚才谈到的资源整合方案，我这边有一些初步的想法，想跟你汇报一下。”王龙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显得平和而专业。

李丽显然吓了一跳，迅速直起身子，合上了笔记本电脑，脸上带着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哦，王特助，请进吧。”

王龙推门而入，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李丽的办公桌，看到她的笔记本电脑确实已经合上，心里暗自得意。他开始有条不紊地阐述自己的“想法”，实际上是在旁敲侧击地确认李丽刚才是否真的在“研究”资料。

李丽听得十分认真，偶尔还会提出一两个问题，但她的眼神偶尔会瞟向桌上的文件夹，似乎在回忆刚才看到的内容。王龙心中暗笑，看来那些假情报已经成功“种”下去了。

汇报结束，王龙告辞离开。李丽送他到门口，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但王龙能感觉到，她内心正经历着某种挣扎。忠诚，在这个利益交织的漩涡里，似乎变得越来越脆弱，越来越不堪一击。

王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心中的不安却并未完全消散。他总觉得，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李丽只是其中一个变量，而那个神秘的“青云商会”，以及隐隐浮现的青龙帮，才是真正让他感到棘手的存在。

他再次调出监控画面，这次的目标不是李丽，而是公司附近一个僻静的公园角落——那里是夜莺，也就是被他们怀疑与周政关系密切的那个女子的墓地。

夜已经很深了，公园里空无一人。监控画面清晰地显示，就在两个小时前，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脚步轻缓地走到了夜莺的墓前，放下了一束新鲜的白玫瑰，然后低着头，沉默了片刻，才转身离开。

王龙放大了监控画面，试图看清那个女人的脸。虽然角度有些偏，但那身形，那略显僵硬的背影，他几乎可以肯定——是万莉。

万莉，万氏集团董事长万德唯一的女儿，一个以骄纵、任性闻名的富家千金。她怎么会出现在夜莺的墓前？她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王龙立刻调取了万莉近期所有的行踪记录，包括她的通话记录、信用卡消费记录，甚至她社交平台上发布过的信息。几个小时前，万莉刚刚从国外度假回来，按理说，她应该还在调整时差，或者忙于各种社交活动，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献花？

这个发现让王龙感到一阵寒意。万莉和夜莺，一个是高高在上的集团千金，一个是身份成谜、最终死于非命的女人，她们之间，绝对不简单。而万莉此刻的举动，无疑给整个谜团又增加了一个新的、更加诡异的维度。

王龙拿起电话，拨给了鹰隼：“鹰哥，有点新情况。万莉去了夜莺的墓地，献了花。”

电话那头，鹰隼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惊讶：“万莉？她怎么会认识夜莺？”

“不清楚。但她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王龙沉声道，“我们需要查清楚，万莉和夜莺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这背后，可能牵扯出万氏集团更深层次的秘密。”

“好，我知道了。”鹰隼顿了顿，又说，“王龙，记住，在这个局里，每个人都不是简单的棋子。他们都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目的。有时候，最意想不到的人，可能掌握着最关键的线索。保持警惕，但也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王龙挂了电话，目光再次投向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但此刻在他眼中，却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李丽的忠诚正在崩塌，万莉的神秘拜访又带来了新的变数。他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进入真正的白热化阶段。

而他，必须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和敏锐，才能在这场风暴中生存下来，甚至，掌控局面。他需要找到那些被隐藏起来的线索，将这个巨大的谜团，一点一点地拼凑完整。

而李丽，这个看似柔弱却又异常坚韧的女人，或许就是他手中那张，能够撬动整个局面的关键牌。只是，这张牌，还能信任吗？王龙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冰冷的疑虑。

王龙没有立刻去阻止她，而是决定将计就计。他切换到一个隐藏的桌面，调出了一段加密的代码，迅速将其上传到李丽刚才访问过的那份投资布局报告的电子版中。这段代码会自动生成一些看似真实、实则虚假的信息，比如夸大某些合作方的利益关联，或是隐晦地指向一些并不存在的内部矛盾。他想看看，李丽拿到这些“情报”后，会怎么做，又会牵扯出什么人来。

做完这一切，王龙才不动声色地切换回主桌面，继续处理手头的工作，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他甚至故意在几分钟ter，起身去茶水间，路过李丽的办公室时，还装作无意地咳嗽了一声，确认李丽还在里面。

果然，王龙刚回到座位，他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加密的、只有他们内部才能看懂的简短信息：“收到，谢谢。”

王龙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游戏，开始了。

接下来的几天，李丽表面上依旧积极筹备与万氏的合作事宜，每天都会和王龙就合同细节、资源整合方案进行讨论。

但王龙能感觉到，她的心思并不完全在谈判上。她的眼神偶尔会飘向自己的电脑，或者在不经意间，会多问几句与万氏集团内部结构、高层关系相关的问题。

王龙都一一耐心作答，但回答的内容，都经过了精心筛选和编排。有时他会顺水推舟，把之前植入的那些假情报，用一种“无意中透露”的方式说出来，观察李丽的反应。

比如，在一次讨论到万氏旗下某个子公司与青云商会的合作时，王龙“不经意”地提到：“万氏和青云商会的合作，听说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利益交换，据说牵扯到一些……嗯，比较敏感的地带，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但万总（万德）似乎对此讳莫如深。”

李丽闻言，身体明显顿了一下，眼神闪烁，似乎在努力消化这句话。她没有追问，但王龙看到她迅速在笔记本上记下了什么。

王龙心中冷笑，看来，这些“情报”已经成功地在她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与此同时，关于万莉去祭拜夜莺的事情，王龙也安排人开始秘密调查。万莉，万氏集团董事长的女儿，平时生活低调，鲜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她怎么会认识一个名叫夜莺的风尘女子？而且，还如此郑重地前去祭拜？

调查并不容易。万莉背景深厚，身边保镖众多，行踪诡秘。但王龙有的是办法。几天后，他的人传回了一些零碎的信息：万莉似乎在几年前，也就是夜莺还活跃在某个特定圈子的时候，有过一段短暂而复杂的交集。具体是什么，对方不肯细说，只提到“有些旧事，不宜重提”。

这个信息虽然模糊，但已经足够让王龙警惕。万莉和夜莺之间，绝对不简单。万莉献花的行为，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宣示，或者是一种警告。她在向谁表明立场？又是在警告谁？

王龙将这些信息整理好，发送给了鹰隼。很快，鹰隼回复了：“有意思。万莉，这个一直躲在幕后的公主，终于开始出手了。夜莺的死，恐怕不是意外那么简单。她献花，要么是缅怀，要么是示威，要么……两者皆有。”

王龙沉思着：“鹰哥，你觉得万莉和青龙帮之间，有没有可能有什么联系？夜莺生前，和青龙帮似乎有些纠葛。”

“有可能。”鹰隼的声音低沉，“青龙帮的势力盘根错节，谁也说不清他们到底有多少隐藏的触手。万莉献花，也许就是想告诉青龙帮，她知道些什么，或者，她想让某些人知道，她知道些什么。”

王龙感到一阵寒意。这个局，果然越来越复杂了。万氏集团、青云商会、青龙帮，现在又加上了一个神秘的万莉，以及她与夜莺之间那段不为人知的关系。每个人都在暗处布局，明处交锋，而他和李丽，则像被卷入漩涡中心的两条船，随时可能被吞噬。

这天下午，王龙和李丽又在会议室讨论合作细节。气氛比以往更加微妙。李丽似乎心事重重，几次走神。

当王龙提出一个关于技术共享的方案时，她犹豫了一下，才开口：“王总，这个方案……会不会让我们的核心技术，暴露给万氏太多？”

王龙心中一动，这正是他植入的假情报起作用的地方。他不动声色地回答：“李总多虑了。万氏看中的是我们的整体发展潜力，不是想掏空我们。而且，技术共享是双向的，我们也能从他们那里学到很多东西。再说，万总（万德）不是也承诺过，会帮助我们整合资源，开拓市场吗？”

李丽沉默了，眼神复杂地看着王龙，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王龙迎着她的目光，表情平静，但内心却在飞速运转：她是在怀疑技术共享的风险，还是在怀疑万氏的动机？她拿到那些假情报后，是不是已经开始重新评估万氏的意图了？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助理送进来两杯咖啡。王龙接过咖啡，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桌面，看到李丽刚才随手放在桌上的笔记本。笔记本是打开的，上面记录着刚才讨论的要点，其中一条，赫然写着：“万氏与青云商会合作疑点：利益交换？敏感地带？”

王龙心中冷笑，看来，他的“小礼物”已经派上用场了。李丽正在一步步掉进他设下的陷阱里。她的忠诚，正在对万氏的疑虑和对自身处境的担忧中，一点点地破碎。

然而，王龙并没有感到胜利的喜悦。相反，他感到一种更深沉的忧虑。李丽越是动摇，就越可能做出不明智的决定。而在这个危险的局中，任何一步错棋，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