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薪火传承，暗影将至（1/2）

山洞内，藤蔓掩映的深处。

灰衣守墓人——他自称“碑老”——正俯身站在沈墨身旁，枯瘦的手指并未直接触碰，而是悬停在沈墨眉心上方三寸之处。他浑浊的双眼此刻精光内蕴，仿佛能透视一切虚妄，直指本源。

沈瑶紧张地站在一旁，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掌心沁出细汗。她能感觉到，碑老周身弥漫开一种极其古老、晦涩的波动，这波动与源生之种隐隐呼应，却又更加深沉，带着一种审视万古的沧桑感。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洞内安静得只剩下沈墨平稳悠长的呼吸声和洞外隐约的溪流声。

良久，碑老缓缓收回手，直起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眼睛里的凝重，却让沈瑶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前辈，我哥哥他……”沈瑶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碑老看了她一眼，拄着枯木杖，缓缓走到洞口，望着外面透进来的天光，声音沙哑而沉重：

“很糟糕，比老夫预想的……还要糟糕。”

沈瑶的心猛地一揪。

“他体内的‘平衡’，并非真正稳固的平衡。”碑老转过身，目光如炬，“那是‘终末’的寂灭，与你注入的源初生机，在他自身某种奇异特质的强行糅合下，形成的一种……脆弱的‘共生’状态。如同将冰与火强行塞入一个脆弱的皮囊，外表平静，内里却时刻在激烈冲突、湮灭。”

他指了指沈墨左臂那黯淡的蚀心印记：“这里，是‘终末’之力的大本营，品质极高，甚至……沾染了一丝真正的‘归墟本源’气息。而这里，”他又指向沈墨丹田位置，那里黑白道纹缓缓旋转，“是他自身特质形成的‘缓冲带’与‘调和器’，勉强维系着局面。你所提供的生机，如同薪柴，不断投入这冰火交织的熔炉，维持着‘火’的一面不灭。”

碑老顿了顿，看向沈瑶，语气严肃：“但这并非长久之计。‘终末’之力会不断侵蚀、同化他的生机与特质，而你的源初之力，也在消耗。一旦平衡被打破，无论是‘终末’彻底湮灭生机，还是生机引爆‘终末’，结果都是……神魂俱灭，归于虚无。”

沈瑶脸色煞白，身体晃了晃，强撑着问道：“那……那该怎么办？怎样才能真正救他？”

碑老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两条路。”

“第一条，最稳妥，也最残酷。”他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由老夫出手，以‘界碑’之力，强行剥离他左臂的‘终末’印记以及与之纠缠的大部分寂灭之力。但此举，会连同他部分本源神魂一并撕裂，他即便能活，也将修为尽废，灵根崩毁，且神魂永久受损，能否醒来，醒来后是否还是‘他’，都是未知之数。”

废人？甚至可能变成痴傻？沈瑶用力摇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不能这样！第二条路呢？”

碑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带着一种沈瑶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是惋惜，又像是……期待？

“第二条路，险之又险，近乎绝路。”他缓缓说道，“引导他，主动接纳、炼化体内的‘终末’之力，以自身为炉，以你提供的源初生机为火，以他那奇异的调和特质为引，走一条……亘古未有的‘生死同修’之路！若能成功，他或将掌控部分‘终末’权柄，生机与寂灭共存，前途不可限量。但此路九死一生，过程中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而且……”

他叹了口气：“这条路，需要相应的传承指引，需要海量的生机与寂灭资源来支撑蜕变，更需要……一个能在他失衡时，强行稳住局面的‘锚点’。这个‘锚点’，目前看来，只有你的源生之种，以最直接的血脉共鸣方式，才有可能做到。这意味着，你将与他彻底绑定，风险共担，他若失败，你也极可能被反噬，本源受损，甚至……”

碑老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清楚。

沈瑶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道：“我选第二条路！”

为了哥哥，她连命都可以不要，何况风险？

碑老似乎并不意外她的选择，只是眼中那丝怜悯更深了些。“孩子，你可想清楚了？这条路一旦踏上，便再无悔棋可能。而且，即便你们侥幸成功，身负‘终末’权柄，也将成为某些存在的眼中钉，肉中刺，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