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暗渠潜行与废品窃听（1/2）

通道内部比想象中更为狭窄逼仄，沈墨只能完全匍匐前进。四周是冰冷潮湿、沾满滑腻淤泥的石壁，空气污浊不堪，弥漫着浓重的腐殖土味、某种刺鼻的矿物质腥气以及令人窒息的陈年霉味。每一次呼吸都感觉像是吸入了无数微小的、死亡的颗粒。

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彻底包裹了他。唯有运转灵力至双目，才能勉强看清前方不到一丈的距离——依旧是无穷无尽的、似乎随时会合拢的狭窄通道。偶尔有冰冷的水滴从头顶岩缝滴落，砸在他的后颈，激起一阵寒颤。

窸窸窣窣的爬行声在死寂中被无限放大，成为这片地下世界里唯一的噪音。不知名的多足虫豸被他惊扰，飞快地爬过他的手背，钻入石缝消失不见。

在这绝对幽闭与压抑的环境下前行，是对意志力的极大考验。孤独、恐惧、对未知的担忧，如同毒藤般悄然缠绕而上。左臂的暗红纹路也在这特定的环境中变得格外敏感，那阴冷的污染力似乎被地底的某种气息所激发，隐隐躁动，传来一阵阵针扎似的细密疼痛。

沈墨咬紧牙关，心如磐石，只是凭借着大致的方向感和一股不愿屈服的韧劲，顽强地向前爬行。系统对灵气的微弱感知在此刻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他能隐约感觉到前方某些区域灵气流动的细微差异，从而避开那些彻底堵塞的死路，选择可能通向更开阔地带的路径。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感觉胸腔都快要被淤泥和浊气填满之时，前方隐约传来了一丝异样的空气流动，带着一丝极其微弱的、熟悉的铁锈和朽木的味道。

是废品处理处的味道！

精神猛地一振！他加快速度，朝着那气味传来的方向爬去。

通道在这里开始向上延伸，并且一侧出现了人工开凿的痕迹，石壁变得相对平整。终于，他爬到了尽头。上方被一块沉重的、冰冷金属板挡住了去路。

沈墨小心翼翼地用手抵住金属板，极其缓慢地、一丝一丝地向上推动。

嘎吱…

金属板与边框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声响，在这寂静的地下却如同惊雷。沈墨立刻停下动作，屏息凝神听了半晌，确认上方没有任何反应后，才继续用力。

一道狭窄的缝隙终于被推开。压抑已久的、废品处理处特有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此刻却让他感到无比亲切。微弱的光线从缝隙中渗下。

他透过缝隙向外观察。

这里似乎是废品处理处某个堆放大型废弃金属构件的角落，周围堆积着如山的破损齿轮、断裂的轴承和锈蚀的钢板，形成了一个天然的视觉死角。看来，这条废弃的沟渠出口，原本可能是用于排放处理废品时产生的废水或金属碎屑的，早已废弃不用，甚至被人遗忘。

运气不错！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更大的缝隙，如同狸猫般轻盈地钻了出来，然后迅速将金属板恢复原状，并用旁边的些许锈屑和灰尘进行掩盖。

久违的空气涌入肺腑，他贪婪地呼吸了几口，才压下翻腾的气血。他藏身于巨大的金属废料之后，警惕地探听外面的动静。

废品处理处似乎与他离开时没有太大变化，依旧是一片破败沉寂。但仔细倾听，能听到远处隐约传来的、比平日更显急促的脚步声和若有若无的交谈声。显然，这里的守卫加强了。

他不能久留，必须尽快找到可能蕴含“残响”的叶家相关物品。

就在他准备行动时，一阵压低的交谈声顺着堆积如山的废品缝隙，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

“…搜了好几遍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王长老也太小心了，那小子肯定早就吓破胆跑出宗门了！”

“闭嘴吧你！长老吩咐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特别是那几个存放‘特殊废品’的库房，必须盯紧了！”

“特殊废品？就那些从…从‘那边’送过来的、古里古怪的东西？沾上就倒霉，谁乐意靠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