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初试筑基与暗夜来客（2/2）

“前辈认识王长老？”沈墨按下心中震动，试探着问道。

“认识？呵呵…”白面具人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笑声干涩沙哑，在这夜里显得有些瘆人，“小子，不必试探于我。放松些，我若真想对你不利，你此刻已无法站着说话了。”

他话锋一转，指向甲叁区的方向：“我此来，只是对你…处理这些‘垃圾’的方式颇感兴趣。”他将“垃圾”二字咬得稍重，带着一丝嘲讽。

“能告诉我，你是如何做到的吗？”白面具人向前微微倾身，那双寒潭般的眸子似乎能看透人心，“据我所知，即便是金丹修士，处理这种程度的污染源，也多是依靠蛮力或特殊法宝强行镇压、磨灭，过程费力，且易遭反噬。像你这样…嗯…近乎‘吞噬’、‘吸收’而后净化的手段，闻所未闻。你的灵根？还是另有秘法？”

沈墨心中警惕瞬间提升至！对方果然一眼就看穿了他能力中最核心、最不容暴露的部分！他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面上却适时地流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后怕”以及一丝“自卑”。

“弟子…弟子实在不知。”他声音带着些许“惶恐”和“不确定”，“当时情况危急，弟子只想拼命毁掉那邪物，或许是…或许是弟子灵根太过斑杂劣质，又常年与这些污秽之物打交道，身体…发生了一些自己也说不清的异变…每次处理完这些东西，都会大病一场，修为难以寸进，甚至还会折损寿元…”

他再次祭出“杂灵根异变”和“严重副作用”这两块挡箭牌，语气“诚恳”又带着无奈与畏惧，将一个偶然获得诡异能力却又深受其害的倒霉蛋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白面具人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如同实质，带着巨大的压迫感，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直视他灵魂最深处的秘密。沈墨感到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力笼罩全身，但他死死守住灵台一点清明，眼神努力维持着“坦诚”与“困惑”，甚至逼出几滴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

良久，白面具人忽然轻笑了一声，打破了凝固的气氛：“有趣的体质，有趣的运气。或许…你比执法堂那个姓赵的小子，更有观察和投资的价值。”

赵峰？沈墨心中再次一动，对方竟然也知道赵峰？似乎还对王长老麾下的人有所了解？

“小子，”白面具人忽然道，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诱惑，“想不想离开清墟宗这个看似光鲜、实则内部早已开始腐烂的泥潭？跟我走，我可以为你提供绝对安全的庇护和远超你想象的资源，让你不必再伪装，真正发挥你这种独特的‘天赋’。”

沈墨沉默了片刻，缓缓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多谢前辈厚爱。但…弟子尚有不得不留下的理由，有未了之事必须在此处完成。”妹妹的线索很可能就藏在清墟宗的某个角落，或是与宗门内某些人有关，他绝不能一走了之。

“是为了那个五年前被‘圣教’掳走的小女娃？”白面具人语出惊人，仿佛随口道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沈墨浑身猛地一震，如遭雷击！他一直深埋心底、从未对外人言说的最大执念，竟被此人如此轻易地揭破！他猛地抬起头，一直努力维持的平静伪装瞬间破碎，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筑基期的气息几乎控制不住地要逸散出来，声音因极度激动而变得嘶哑：“前辈！您…您知道些什么？！我妹妹沈瑶在哪里？！您说的‘圣教’又是什么组织？！求前辈告知！”

白面具人对沈墨这激烈的反应似乎颇为满意，那冰冷的白色面具都仿佛柔和了一丝：“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关于‘圣教’，关于你妹妹的下落，甚至关于清墟宗背后的一些…龌龊。”

他话锋一转，声音带着一丝玩味：“但是，信息，尤其是珍贵的信息，从来都是有代价的。”

他顿了顿，似乎是思考了一下，随后屈指一弹，一枚触手冰凉、约莫手指长短、通体漆黑、毫无光泽的玉简飞向沈墨。

“这里面记载了一门小玩意，或许对你现在的情况有点用处。算是…一份见面礼。”白面具人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等你哪天改变主意，或者…觉得手里有了足够让我心动的筹码来交换信息时，可以用它联系我。”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彻底融入阴影之中，如同鬼魅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沈墨下意识地接住那枚冰冷的黑色玉简，站在原地，久久无言。心中却已掀起了滔天巨浪，无数念头翻滚碰撞。

圣教？一个从未听说的名字，却与妹妹的失踪直接相关！

这个神秘莫测、实力深不可测的白面具人，是敌是友？他目的何在？

这枚玉简，又是福是祸？

局势，仿佛在一夜之间变得更加波谲云诡，错综复杂。但莫名的，沈墨感觉到，自己一直苦苦追寻的真相，那层厚重的迷雾，似乎被拨开了一丝缝隙。

他距离答案，仿佛又近了一步。但脚下的路，也似乎更加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