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意识审判与生机反噬（2/2）

万分之一秒的破绽！

对于普通人而言，这破绽毫无意义。但对于在生死边缘挣扎了无数次、对能量变化敏锐到极致的沈墨来说，这无疑是黑暗中的一道惊雷！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几乎是一种烙印在战斗本能里的反应，他完全放弃了防御和闪避，而是将残存的所有意志、所有对生的渴望，全部灌注到左臂那正在被净化之力剥离、痛苦不堪的蚀纹之中！

不是对抗！不是引导！

而是……共鸣！以一种近乎自毁的方式，强行激发蚀纹深处那属于混沌本源的、最基础的一丝“存在”特性，去迎合那道净化光束中，因同源感应而产生凝滞的、那一丝微不足道的“不纯粹”！

这是一个疯子才会做出的选择！如同在焚身的烈焰中，去寻找那一缕可能并不存在的“凉意”！

“给我……开！！！”

沈墨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左臂的灰黑色纹路在这一刻亮起了回光返照般的幽光，主动迎向了那道毁灭的光束！

嗤——！！！

没有爆炸，没有巨响。

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水火相遇般的剧烈湮灭声！沈墨的左臂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甚至能看到森白的骨头！蚀纹的光芒急剧黯淡，那冰冷的混沌低语都仿佛被净化之力洗涤一空，变得微弱不堪。

剧痛！超越之前任何一次的剧痛席卷全身！

但他成功了！

在那疯子般的冒险下，他精准地捕捉并利用了那万分之一秒的破绽！那道净化光束在与他左臂蚀纹接触的刹那，因其内部那一丝因同源感应而产生的、极其细微的不稳定，湮灭的效果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偏差！

绝大部分净化之力依旧作用在他的左臂上，几乎将蚀纹连同他的手臂一同废掉！但还有一丝极其微小的、失去了精准锁定目标的净化余波，如同失控的流弹，猛地折射了出去！

而它折射的方向……赫然是那片不断侵蚀菌人栖息地屏障的、灰白色迷雾所在的远方！

那道细微的净化流光，瞬间跨越了空间，没入了灰白迷雾之中！

下一刻——

“嗷！！！”

一声充满了痛苦与暴怒的、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恐怖咆哮，猛地从灰白迷雾深处传来，震得整个圣地核心都在颤抖！那笼罩栖息地的灰白迷雾，如同被烫伤的野兽般，剧烈地翻涌、收缩了一下！

有效？！虽然微不足道，但那缕净化余波，竟然真的伤到了那个恐怖的“吞噬者”？！

沈墨瘫倒在苍白的地面上，左臂如同废掉般剧痛麻木，全身力量被抽空，意识在痛苦的深渊边缘徘徊。但他嘴角，却扯出了一抹近乎癫狂的、带着血的弧度。

他找到了……不是战胜这“古老意识”的方法，而是……利用它的方法！

那白光女性似乎也因为这次“意外”而陷入了短暂的停滞，它那冰冷的意念中，第一次出现了类似“困惑”的波动。它无法理解，为何自己的净化之力会偏离目标，甚至……伤到了另一个它同样厌恶的混沌存在？

沈墨艰难地抬起头，染血的目光死死锁定那白光女性，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疯狂：

“你……杀不死我……而外面那个……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他摊开血肉模糊的左手，露出了那块还在闪烁着微弱红光的黑色数据板。

“看清楚……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白光女性的光芒剧烈地闪烁起来，冰冷的意念中，“困惑”与“敌意”激烈冲突。

圣地核心内，那绝对的净化力场，第一次出现了不稳定的涟漪。

沈墨知道，他赌对了第一步。接下来，他必须在这审判之地，与这段固执的古老意识，进行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