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后山探查与意外发现（1/2）

小雅离去时那感激涕零的眼神和关于后山坑洞的描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在沈墨心中持续漾开层层涟漪。那个地方，那个让她沾染上诡异气息的废弃坑洞，会不会也隐藏着与那些“污染”相关的线索？甚至…会不会与妹妹沈瑶的失踪存在着某种意想不到的关联？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疯狂滋长，难以遏制。

但沈墨深知“好奇害死猫”的道理，苟道修行的核心便是绝对的谨慎与耐心。他强行按捺住立刻前去探查的冲动，如同最老练的猎人，静静蛰伏。他需要观察，需要确认这次出手救助小雅是否引来了不必要的关注，更需要确保赵峰那边暂时不会再来寻衅。

一连数日，风平浪静。废品处理处依旧是被遗忘的角落，赵峰没有出现，执法堂也毫无动静，仿佛一切都回归了那令人窒息的“正常”。沈墨每日依旧重复着清理废品、暗中吸收、并小心翼翼维持着那副虚弱疲惫的伪装，但他的灵识却如同无形的触角，时刻感知着周围的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时机似乎成熟了。

他选择在一个乌云蔽月、星辉黯淡的深夜行动。换上一身浆洗得发白、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深灰色旧道袍，将身体状态调整到前所未有的最佳，袖口内侧的暗袋里，那半截锋锐的符笔触手可及；胸口旧衣内衬上，那块能微弱扭曲光线的兽皮碎片早已贴好；束发的布袋边缘，那几颗能微幅增强灵识感应的透明晶石也已就位——这便是他目前所能筹备的、全部的家当和底牌，寒酸，却凝聚着他最大的心血与期望。

后山范围辽阔，层峦叠嶂，夜间更是万籁俱寂，只有山风穿过茂密林叶发出的呜咽般的沙沙声，以及远处不知名虫豸时断时续的、更衬幽寂的鸣叫。凭借小雅略显模糊的描述，以及自身练气四层修为带来的、经过晶石微幅增强的灵识感知，沈墨如同一道模糊的青烟，在崎岖的山路和密林中悄无声息地穿梭，巧妙地避开了几条夜间巡逻弟子惯常行走的路线，每一步都落在最不易发出声响的地方。

足足耗费了一个多时辰，他才在一处极其偏僻、背阴的山坳里，找到了那个被密密麻麻的枯藤和几块风化严重的乱石半掩着的坑洞入口。洞口狭窄低矮，仅能容一个成年人勉强弯腰挤入，里面黑洞洞的，一股混合着陈腐泥土、潮湿霉烂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淡淡腥气的味道从中弥漫出来，令人下意识地心生排斥。

沈墨没有急于进入，而是伏低身体，如同警惕的野兽，先在洞口周围数丈范围内，借助微弱的光线，进行了极其细致的检查。指尖轻触地面，灵识如同水银泻地，感知着最细微的能量残留和痕迹。

很快，他的动作猛地一顿。在洞口左侧边缘，一处相对松软的泥地上，他清晰地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脚印！脚印不算大，但纹路清晰，绝非小雅那种女弟子留下的绣鞋痕迹，而且从泥土的湿度和边缘的新鲜度判断，留下的时间绝不会超过三五日！

有人先他一步来过这里！

这个发现让沈墨的心脏瞬间揪紧，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起。他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四周漆黑的林木与山石，全身肌肉绷紧，灵识以前所未有的强度向四周蔓延开去，捕捉着任何一丝异常的声响或波动。

四周只有风声和虫鸣，寂静得可怕，并不像有埋伏的样子。

是谁？是敌是友？是偶然路过的弟子无意中发现？还是…抱有特定目的、刻意前来探查之人？

巨大的风险警告在脑中轰鸣。此刻最安全的选择，便是立刻转身离开，彻底忘记这个地方。

然而，对妹妹下落的无尽牵挂，对真相的迫切渴望，以及对自身实力提升的极致需求，最终如同三股拧在一起的绳索，拖拽着他，压过了退却的念头。已经来到了这里，窥见了异常，若就此放弃，他绝不会甘心！

深吸一口冰冷且带着污浊气息的空气，沈墨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他再次确认四周无人，然后不再犹豫，小心翼翼地拨开那些干枯坚韧的藤蔓，矮下身，如同灵活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滑入了那漆黑的坑洞之中。

洞内通道比想象中更加深邃且曲折，一路向下倾斜，空气中那股霉烂腥气愈发浓重。走了约莫十几丈后，前方隐约传来一丝微弱的光亮（并非自然光，更像是某种矿物的微光），道路也变得开阔起来。他谨慎地放慢脚步，贴着一侧石壁，缓缓探出头去。

眼前是一个不大的天然石窟，洞壁呈现一种暗沉的褐色，一些零星的、散发着惨绿色微光的苔藓点缀其上，提供了些许照明。石窟中央，立着一块约半人高的黑色岩石，表面似乎经过人为的打磨，显得颇为光滑，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图案。

沈墨屏住呼吸，凑近前去，借着那惨绿色的微光仔细辨认。只看了一眼，他的瞳孔便骤然收缩，心跳几乎漏跳了一拍！

那些图案的风格，诡异、扭曲、充斥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混乱感，与他之前在旧库房那神秘石碑上看到的符文，以及记忆中那掳走妹妹的修士袖口上的触手纹样，有着惊人的、令人不安的相似之处！它们不像任何已知的宗门流派或凡人崇拜的图腾，更像是一种疯狂的呓语被强行刻印在了石头之上！

他立刻集中精神，尝试催动脑海中的系统进行解析。

【检测到微弱混沌能量残留…信息严重缺失且混乱…深度解析需消耗5单位灵气残渣…】

【警告：该残留能量属性与“上古封印阵”及“混沌主脑”存在高度关联…风险等级：高…强烈建议宿主谨慎接触…】

上古封印阵！混沌主脑！

这两个沉重无比、代表着极度危险的词汇再次出现，并且被明确地关联在了一起！

沈墨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更加仔细地审视整个石刻。除了那些占据主要篇幅的、抽象而扭曲的符号，在石壁靠近底部的位置，他还发现了一些相对具体、却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刻画：那似乎描绘着某种古老而邪恶的祭祀场景！无数形态模糊的小人跪伏在地，朝着一个巨大的、由无数扭曲线条和眼状图案构成的、不可名状的阴影顶礼膜拜，充满了狂热与恐惧…而在那巨大阴影的下方，地面上则躺着几个明显处于昏迷状态的小人…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了其中一个昏迷的小人。在那小人的手腕处，刻画着一个简单的圆圈图案——这个图案，与他妹妹沈瑶小时候常戴的那个、由母亲亲手编织的绞丝银镯的形状，几乎一模一样！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无边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血液似乎都要冻结！

难道…这个诡异的洞窟，曾经是那些信奉“混沌主脑”的污染修士进行邪恶献祭的场所？！而妹妹她们…当年竟然是被当作了…祭品？！

这个残酷而恐怖的猜测，如同一只冰冷的鬼手，死死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呼吸困难，无边的怒火与彻骨的恐惧疯狂交织，几乎要将他撕裂。

必须找到更多证据！任何可能指向妹妹下落的线索！

他强忍着翻腾的情绪，开始以从未有过的仔细程度，搜索整个石窟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处缝隙和凹凸。指尖划过冰冷粗糙的石壁，灵识感知着最微弱的能量残留。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石窟最里面一个极其隐蔽的、被几块碎石遮挡的狭窄缝隙深处，他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硬硬的、边缘似乎颇为规整的物体。

他小心地抠开碎石，将那东西掏了出来。那是一块巴掌大小的令牌，通体漆黑，触手冰凉彻骨，材质非金非木，沉重异常。令牌一面光滑如镜，另一面则刻着一个极其复杂、由无数纠缠的曲线和尖锐角度构成的、只看一眼便令人头晕目眩、心神不宁的诡异符号。

系统瞬间传来提示：【检测到未知信物（残缺），蕴含特殊权限波动。无法吸收，无法解析。疑似某种身份标识或能量钥匙。】

身份标识？能量钥匙？

沈墨心中一动，正欲将其收入怀中仔细研究，忽然，洞外极其遥远的地方，传来了一丝极其轻微、几乎被风声完全掩盖的脚步声！以及压得极低的、断断续续的对话声！

“…方位确定吗？罗盘指针刚才跳动得很厉害…”

“闭嘴！收声！就在这附近…仔细感应，长老下了死命令，任何异常波动都不能放过…”

“…这鬼地方，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