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抉择与传承试炼（2/2）

没有下坠的感觉，没有失重，甚至没有“进入”的过程。

在接触到“归墟之眼”边界的那一刹那，沈墨感觉自己的“存在”本身，被一种无法理解的力量瞬间分解了！

不是肉身的崩毁，而是更本质的，构成他灵魂、意识、能量、物质的一切基本单元，都被强行拆散、拉平，融入了那片纯粹的、没有任何属性的“虚无”之中。

他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失去了空间的感知，甚至失去了“我”这个认知。只有无数破碎的、毫无意义的信息碎片在绝对的黑暗中疯狂流淌、碰撞、湮灭。

这就是“归墟”……万物终结之地……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彻底消散，被同化为这永恒虚无的一部分时——

嗡！

他体内那丝“厚土之魄”的力量，在这绝对的“无”中，仿佛触动了某种深藏的机制。那温暖而坚韧的黄光，并未被虚无吞噬，反而如同一点不肯熄灭的星火，顽强地闪烁着，并且……开始吸引周围那些破碎的信息流！

不仅仅是吸引，更是在以一种玄奥的方式，梳理、整合这些代表着“终结”与“无序”的信息碎片！

厚土载物，包容一切，连“终结”本身，也是它所承载的一部分！

与此同时，他怀中的叶家核心碎片，也仿佛被“厚土之魄”引动，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冰凉气息，这气息并非对抗虚无，而是如同一个坐标，一个模板，开始引导那些被“厚土之魄”梳理过的信息流，按照某种古老而复杂的秩序，重新构筑！

这不是复活，这是一种……基于他自身存在印记和叶家传承的……重塑！

破碎的意识开始凝聚，消散的感知重新建立。他“看”到了光，并非外界的光源，而是从他意识核心，从那“厚土之魄”与核心碎片交融处迸发出来的、温暖而明亮的光芒！

这光芒驱散了周围的绝对黑暗，照亮了一小片区域。他发现自己并非在穿过一条通道，而是处于一个奇异的、由无数流动的符文和能量脉络构成的意识空间之中！

这里，仿佛是“归墟之眼”内部隐藏的、一个不为人知的传承试炼场！

一个宏大、古老、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直接响彻在他的意识核心：

“检测到‘厚土之魄’传承者，符合基础试炼条件。”

“检测到‘次级枢纽权限’，符合辅助条件。”

“试炼内容：平衡。”

“在虚无侵蚀下，维持自我意识，构筑‘心核’，时限：一炷香。”

“失败，意识永归虚无。成功，可得‘净灵之源’线索。”

声音消失的刹那，周围那被光芒暂时驱散的虚无，再次如同潮水般汹涌扑来！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吞噬，而是带着一种模拟混沌侵蚀的、更加主动的、试图污染和扭曲他刚刚凝聚的意识核心的力量！

沈墨瞬间明白，这试炼，模拟的正是对抗混沌侵蚀的过程！他必须在这内外交攻的绝境中，守住本心，维持住那由“厚土之魄”和核心碎片共同构筑的、代表着他“自我”的“心核”！

他盘膝坐在那光芒的核心摒弃所有杂念，将全部心神沉入对“厚土之魄”意蕴的感悟，以及对核心碎片中叶家传承符文的回忆之中。

引导着光芒，抵御着虚无的冲刷与侵蚀，如同在惊涛骇浪中，守护着唯一的灯塔。

时间一点点流逝。外界的侵蚀越来越强，他的“心核”光芒明灭不定，意识如同被千万根针扎般剧痛。左臂蚀纹的位置传来灼烧感，仿佛那潜伏的混沌力量也在趁机作乱。

坚持……为了小瑶……

他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纯粹而坚定。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即将再次崩溃的边缘——

嗡！

那宏大的声音再次响起：

“试炼通过。‘心核’稳固度，良。”

“授予‘净灵之源’空间道标。”

“警告：‘净灵之源’所在时空碎片极度不稳定，且存在未知守护。”

“传承者，好自为之。”

一道复杂无比的星光符文，携带着大量的空间坐标信息，瞬间烙印在他的意识核心深处。

紧接着，周围那奇异的意识空间开始崩塌，无尽的虚无再次将他包裹。但这一次，那虚无不再充满敌意，反而像是一股温和的推力。

唰！

他的意识，连同那刚刚重塑、仿佛经历了一次淬炼而变得更加凝练的“存在”，被一股柔和而庞大的力量，从“归墟之眼”中猛地“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