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冷厉大帅与留洋小姐16（2/2）

“好疼啊……”她蜷缩着身子，手死死抓着身下的褥子，指头像要嵌进布里去，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淌，“沈惊寒……你在哪儿……”

门外的沈惊寒听见那声哭喊，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他猛地抬手就要推门，却被守在旁边的老妈子死死拦住：“大帅！使不得啊！产房里的规矩不能破！”

“她疼成那样！”沈惊寒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带着压抑的暴怒，拳头砸在门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让我进去！”

“大帅息怒！”稳婆从里屋撩开帘子出来，脸上也急出了汗，“夫人这是疼狠了才喊您，您在外头应一声，她听见了就能多些力气！”

沈惊寒的手僵在门板上，指节泛白。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哽咽，对着门缝里喊：“念念！我在这儿！我就在门外！”

他的声音带着颤，却格外清晰地传进屋里。

苏念迷迷糊糊中听见那声喊，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又一阵剧痛堵得只能发出细碎的抽气声。可心里那点慌，却奇异地定了些——他在，他真的在。

门外的沈惊寒听见里面没了声息，只有压抑的呼吸声，心又揪紧了。他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双手插进头发里，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双握惯了枪的手，竟如此无用——连替她分担一丝疼痛都做不到。

夜风吹过廊下，带着深秋的凉意。他就那么坐着，一遍遍地对着门里喊：“念念，看着我给你刻的木牌，想想咱们的孩子……再忍忍，我陪着你呢……”

屋里的苏念攥着衣襟下的“安”字木牌，听着门外那一声声笨拙却执拗的安慰，咬着牙，把眼泪逼了回去。

她要等，等疼过去，等见到他，等把孩子生下来。

因为他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