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碎磬余音与新平衡（2/2）

“阿史那姑娘！你还活着！”

林三又惊又喜。

阿史那莎缓缓起身，活动了一下青铜化的左臂，动作虽稍滞涩却无大碍。

她感受着地脉中与荒神磬碎片融为一体的新生力量，长舒一口气：

“是这片土地……最后关头护住了我。或许，这就是‘共生’的另一种体现。

我的血脉、痛苦、坚守，最终与这片土地、与那破碎的神器之力达成了新平衡。”

她目光扫过众人，定格在沙漠上：

“我决定留下来。阿史那一族守护这里三百年，以痛苦和牺牲为代价。

如今有了新可能，我要留在这里引导新生地脉之力，守护这脆弱平衡，也算替我族寻一条真正出路。”

她看向林三：

“林主事，谢谢你。虽然你的法子很乱来，但确实带来了改变。”

林三看着她决绝的眼神，知道劝不动，挠头道：

“留守边疆啊……比跟我回京城修傀儡辛苦多了。包吃住吗？沙漠伙食怎么样？有没有员工福利？比如每月多发几袋面粉？”

阿史那莎被他逗得嘴角微扬，随即正色：

“此地百废待兴，谈何福利。你们该离开了。”

她看向东方，

“我族预警秘术示警，中原方向有数道与神器同源的气息异动……”

云瞎子也猛地“看”向南方，脸色微变：

“不错！南方气机晦暗，隐有‘织雾梭’戾气冲天！

深海的‘无声鼓’本源也与之呼应！这动静不比西域小！”

林三听着这些“好消息”，刚放回肚子的心又提到嗓子眼。

他低头看看自己发抖的手，摸摸怀里“沉睡”的无声鼓碎片，沉重的“麻烦预感”压得他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另一处沙堆拱动，一个灰头土脸的身影爬了出来，剧烈咳嗽着，正是周衍！

他官帽不知丢哪儿去了，花白头发散乱，脸上黑一道白一道，怀里却还死死抱着几页残破笔记。

“咳咳……祖师……共生……老夫……老夫没死？”

周衍茫然四顾，看到平静的沙漠和消散的洪炉虚影，老泪纵横，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林三看着他，忍不住吐槽：

“周监副，您这命是真硬！洪炉都没把您老人家收走，看来阎王爷也怕您去他那儿宣讲《公输衍手札》啊！”

周衍老脸一红，讪讪道：

“林主事莫要取笑……老夫……老夫只是被一股柔和之力推出沙堆，想来是地脉新生，不忍伤及无辜……”

陆无言打断他们：“此地不宜久留。阿史那姑娘，保重。”

阿史那莎郑重点头。

陆无言转向其他人：“我们走。”

林三看着阿史那莎独自走向沙漠深处的背影，又看看手中彻底报废的龙鳞碎片，再想想南方那诡异的“木偶疫”和深海蠢蠢欲动的“无声鼓”，只觉得一个头三个大。

他哭丧着脸，被陆无言半扶半拖着离开废墟，嘴里嘟囔：

“得，从修傀儡升级到修地脉，现在又要兼职驱疫和反操控……这职称评定越来越复杂了。

只希望苗疆的蚊子，别也被人用丝线控制着来咬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