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测试的本质（1/2）

“终极选择”的公投结果公布后的第七个标准时，宇宙的背景辐射突然发生异常波动。一种无法用已知物理规律解释的“信息场”开始覆盖整个宇宙，所有智慧生命的意识中同时响起一个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凝聚力测试最终阶段：哲学论证。我是播种者监察者的代理者，将代表‘万物归一者’与你们进行辩论。”

在泛宇宙防御联盟的中央会议厅，一个由纯粹光影构成的人形轮廓从虚空中凝聚而成。它的形态不断变化，时而呈现为林默的面容，时而化作创世者长老，最终稳定为一个中性的、无法分辨性别的存在，周身散发着柔和的白光：“辩论主题：你们的宇宙是否具备继续存在的价值。我将论证‘格式化’的必要性，你们则需证明‘独立’的合理性。胜者将决定宇宙的命运。”

“这太荒谬了！”机械族代表的光学传感器因愤怒而变红，他的量子大脑无法接受“存在价值”这种主观概念可以被论证，“存在就是存在，不需要证明！”

“恰恰相反。”代理者的声音带着一丝悲悯，它的身体突然透明化，露出内部无数旋转的宇宙模型，“在多元宇宙的尺度下，存在需要‘合理性’。你们的宇宙诞生至今，经历了17次大灭绝，发动过9.7x10^4次战争，创造的痛苦总量远超幸福。从功利主义角度，格式化能消除这些痛苦，是‘善’的选择。”

林凡向前一步，金色的契约符文在他周身流动：“痛苦是成长的必要代价。”他调出一段全息影像，显示第五部中绿绒星文明在经历熵增危机后的重生，“没有经历过失去，如何懂得珍惜？没有面对过毁灭，如何理解存在的重量？”

“但这种‘成长’有意义吗？”代理者的影像切换到一个被格式化的宇宙——那里的文明没有痛苦，没有战争，所有个体都处于永恒的、温和的幸福感中，“这个宇宙的痛苦指数为零，幸福指数稳定在98%，远比你们的混乱状态更‘高效’。”

冷玫瑰的影冰法则在会议厅中央展开一幅巨大的星图，上面标注着所有因扞卫自由而牺牲的文明坐标：“你所谓的‘高效’，是剥夺选择的权利！”她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冰蓝色的能量在她眼中闪烁，“第五部中，我们的引擎也曾创造过类似的‘完美世界’，但那只是一座精致的坟墓！”

代理者的影像微微倾斜，似乎在“思考”：“自由意志是幻觉。你们的选择受制于基因、环境和经历，本质上是物理规律的必然结果。格式化只是将这种必然性导向更优的结果。”它调出一组复杂的公式，试图用数学证明自由意志的不存在，“你们所谓的‘选择’，不过是大脑神经元的随机放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