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宋家老宅的叩首（2/2）
九个头磕完，谭成已经面如死灰，额头上一片红肿，甚至渗出了血丝。
“茶。”宋子豪依旧面无表情。
旁边早已准备好的佣人，端上了一杯早已凉透的清茶。谭成颤抖着手接过，高高举起，声音嘶哑地念着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宋伯父在上……不肖……不肖晚辈谭成，当年猪油蒙了心，犯下大错，今日……特来……奉茶认错……求您……在天之灵……原谅……”
宋子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谭成将那杯茶，恭恭敬敬地洒在了灵位前的地上。
“字画呢？”
谭成如蒙大赦，连忙将手中的锦盒，用尽全身力气，高高举过头顶。
小马哥上前一步，一把将锦盒夺了过来，打开。
里面，是一幅装裱极其考究的长卷。长卷以名贵的金箔为底，上面用最顶级的墨，一笔一划，重新书写了文天祥的《正气歌》。每一个字，都力透纸背，充满了刚正之气，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宋子豪接过长卷，缓缓展开。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熟悉的字句——“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这曾是父亲教导他做人的准则，也是他当年送给父亲的礼物。如今，它以一种屈辱的方式，回到了自己手中。
“很好。”宋子aho收起长卷，递给了身后的小马哥。他再次看向跪在地上的谭成，那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但那波动，却是比冰雪更冷的讥讽。
“谭成，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谭成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惊恐与不解。
“这只是利息。”宋子豪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欠我的，欠我父亲的，欠我弟弟的……要一点一点，慢慢地还。”
这时，林小乐从院子里走了进来。他站到宋子豪身边，脸上挂着和煦如春风、却让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谭老板，‘献祭’仪式很成功，我们老板很满意。”他拍了拍手，仿佛在夸奖一个表现不错的演员，“现在，我们来谈谈第三个任务。”
“你……你们还想怎么样？！”谭成失声尖叫起来，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别紧张，这次不要你的尊严，要你的钱。”林小乐笑眯眯地伸出三根手指，“三个亿。”
“三个亿？！”谭成感觉眼前一黑，“我……我哪有那么多现金！公司因为道歉信，股价暴跌，现在……”
“谁说要你的现金了？”林小乐打断了他，笑容变得玩味起来，“我们对钱不感兴趣。我们要的，是你印钱的‘机器’。”
谭成瞳孔骤缩！
“我们知道，你的伪钞生意，才是你真正的根基。”林小乐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一字一句地钻进他的耳朵，“三天之内，把你手里的那套，从德国进口的最新版的美元伪钞电版，连同所有的技术资料和存货，完完整整地，送到我们指定的地方。”
“不……不可能！”谭成彻底崩溃了，“那是我的命根子！姚先生会杀了我的！”
“你可以选择不给。”林小乐的笑容瞬间收敛，眼神变得冰冷，“那么，我们就会把那套电版的详细资料，以及你和姚先生合作的所有证据，一份交给美国cia，一份交给香港政治部，再把录音带，寄给全港所有的媒体。你自己选，是死在我们手里，还是死在姚先生手里，还是死在美国人手里。我们给你提供了多种死法，服务很周到吧？”
谭成瘫倒在地，浑身筛糠般地颤抖着，嘴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
他彻底绝望了。
对方不仅知道他的所有秘密，还把他每一步的退路，都算得清清楚楚。他们不是要钱，不是要命，他们是在享受这个过程，享受把他这个曾经的枭雄，像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剥开，直到露出最内里、最丑陋、最不堪一击的核心，然后再一脚踩碎！
“滚吧。”宋子豪最后看了他一眼，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厌恶，“三天后，等我们的电话。”
说完，他转过身，再也不看谭成一眼，只是对着父亲的灵位，深深地鞠了一躬。
谭成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宋家老宅。
这场惊动了整个香港地下世界的“叩首审判”，至此，落下了帷幕。
当晚，大屿山的安全屋。
气氛，不再像前几日那般压抑。一场酣畅淋漓的“诛心”之战，让压在每个人心头的巨石，都减轻了不少。
宋子豪独自坐在桌前，就着一碟花生米，慢慢地喝着酒。他的面前，铺着那幅失而复得的《正气歌》金箔长卷。月光下，金色的字迹，闪烁着冰冷而庄严的光。他喝一口酒，便看一会儿字，眼中那化不开的悲伤，似乎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安放的角落。
小马哥和阿杰则在另一边，兴高采烈地讨论着下一步的行动，言语间充满了对林小乐的吹捧。
林小乐则坐在一旁，有些心不在焉地盯着自己的那只“老电影胶片盒”。
就在刚才，宋子豪喝到一半，忽然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将一块看起来颇有年头的旧怀表，放在了他的手里。
“军师，谢谢你。”宋子豪当时的声音，带着一丝酒后的沙哑，却充满了真诚，“这块表，是我当年……做错事的时候，对方给我的信物。我留着它，是想提醒自己，永远不要再走错路。但是今天，看到谭成那个样子，我觉得，我或许可以放下了。是你，让我看到了重新开始的希望。这个，你拿着吧，就当……是我的谢礼。没有你，就没有今天。”
林小乐还没来得及推辞，他贴身放着的胶片盒，就传来了一阵微不可查的、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到的温热。
【检测到核心道具：《英雄本色》世界碎片——宋子豪的旧怀表。】
【碎片已收录。】
【当前碎片收集进度：4\/9。】
【维度地图更新：碎片集齐3件，已解锁‘维度地图’基础功能。地图显示，下一站指向——武侠世界。】
一连串的信息，在林小乐的脑海中浮现。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怀表，黄铜色的外壳上，刻着复杂的花纹，表盘的玻璃上，还有一道细微的裂痕，充满了故事感。
“武侠世界？”林小乐的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
结束了现代背景的枪战与权谋，下一站，居然是刀光剑影、快意恩仇的江湖？
他看了一眼沉浸在各自情绪中的宋子豪、小马哥和阿杰，一个大胆而有趣的想法，忽然从他脑海中冒了出来。
如果……如果能带着这几位枪神，去闯荡武侠世界，那会是怎样一幅鸡飞狗跳的画面？
用伯莱塔手枪对决独孤九剑？
用现代战术围剿光明顶？
林小乐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一个夸张的弧度。
他感觉，接下来的旅途，一定会变得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