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宁王宴前的备战(1/2)
宁王府的请柬,就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华府上下激起了千层涟 ?。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两位即将赴宴的“才子”身上。尤其是华安,这位正牌的江南第一才子,简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一连三天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时而引吭高歌,时而扼腕沉思,废弃的诗稿在脚边堆成了小山。府里的下人路过他院子时,总能听到“平林漠漠烟如织”或是“落霞与孤鹜齐飞”之类的句子,显然是为即将到来的诗会做着最高规格的准备。
与华安的外放激动不同,林小乐,或者说华胜,则显得异常沉静。
这份沉静,在旁人看来,是面对滔天权贵前的从容与淡定,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大将之风。王大和李二等人现在看他的眼神,已经从崇拜升级到了近乎盲信的程度,觉得他们这位华胜总管,即便是面对宁王,也能像在前厅对质吴嬷嬷那样,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但只有林小乐自己知道,他心里早就拉响了最高级别的警报。
宁王!那可是《唐伯虎点秋香》里最大的反派boss!一个笑里藏刀、野心勃勃,随时准备掀桌子造反的狠角色。被这种人点名邀请,无异于一只小绵羊收到了大灰狼的晚餐派对邀请函。
更关键的是,系统明确提示过,《百鸟朝凤图》的线索就在宁王府!
这趟浑水,非去不可。
夜深人静,林小乐的房间里还亮着灯。他没有像华安那样研究诗词格律,而是在一张白纸上,凭着记忆,费力地画着两样东西。
左边,是他在华太师书房里瞥见的那份“宁王府舆地”的大致轮廓,他用炭笔在上面标注了几个可能是守卫换岗点和暗哨的位置。右边,则是他借着“消防安全排查”之机,记下的静心苑小厨房的平面图,并且在炉灶的位置,重重地画了一个圈。
那块松动的砖石,以及下面隐藏的微弱能量波动,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
直觉告诉他,在去宁王府这个龙潭虎穴之前,必须先把华府里的这个谜团解开一部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华夫人与《百鸟朝凤图》之间的秘密,很可能与宁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咚咚。”房门被轻轻敲响。
“谁?”林小乐警觉地将纸张收起。
“我,华安。”门外传来唐伯虎压低了的声音。
林小乐松了口气,过去打开门。只见唐伯虎一脸纠结地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卷诗稿。
“华胜兄,还没睡?”唐伯虎见他桌上还亮着灯,有些意外。
“睡不着,琢磨点事情。”林小乐笑了笑,“你呢?大才子,不是应该在为明天的诗会养精蓄锐吗?”
“哎,别提了。”唐伯虎把诗稿往桌上一放,愁眉苦脸地坐下,“我总觉得心神不宁。这宁王绝非善类,他举办这赏花诗会,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哦?”林小ole心中一动,这正是他想深入了解的,“华安兄何出此言?”
唐伯虎的脸色严肃起来,一改平日里风流不羁的模样,沉声道:“我虽久居江南,但也听闻过这位宁王的行事作风。他名为喜好风雅,实则借诗会、文会之名,大肆招揽天下名士,为其造势。其门下养着数百门客,其中不乏武艺高强之辈,甚至还有一些旁门左道的术士。朝中早有言官弹劾他图谋不轨,但都被他用各种手段压了下去。我们这次去,名为赴宴,实为过堂。他点名要见我们,恐怕……是对我们之前的‘对穿肠’之事起了疑心,想要当面试探我们的底细。”
唐伯虎的分析,与林小乐的猜测不谋而合。
“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林小乐问道。
“一个字,‘藏’!”唐伯虎斩钉截铁地说,“诗会上,你我切不可再出风头。他若要我们作诗,我们就作些中规中矩的应景之作;他若要我们对对子,我们就推说才思枯竭。总之,要让他觉得我们不过是浪得虚名、不堪大用之辈,这样他才会对我们失去兴趣,我们才能安全脱身。”
林小乐点了点头,这确实是明哲保身的上策。但他此行的目的,恰恰不是为了安全脱身,而是要深入虎穴,寻找线索。如果表现得太“怂”,恐怕连宁王府的内院都进不去,更别提找到什么秘密了。
“华安兄所言极是。”林小ole先是表示了赞同,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倒觉得,一味地‘藏’,恐怕也会引人生疑。不如这样,到时候你我分个工。”
“如何分工?”
“你,”林小乐指了指唐伯虎,“负责在文采上‘藏’。以你的实力,写几首看似平庸却又无懈可击的诗,想必不难。而我,就负责在其他方面吸引他的注意力。”
“吸引他的注意力?你疯了?”唐伯虎大惊,“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林小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有我的打算。总之,你信我便是。对了,我这有几句歪诗,你帮我看看,能不能登大雅之堂?”
说着,林小乐拿起一张纸,念道:“啊,牡丹,你比那玫瑰多两环。啊,菊花,你比那兰花少瓣瓣……”
唐伯虎听得嘴角抽搐,哭笑不得:“华胜兄,你这……这叫打油诗都抬举了。你若是在宁王面前念这个,我们怕是走不出王府大门了。”
“哈哈,开个玩笑。”林小乐将纸揉成一团扔掉,“看来,诗词方面还是得靠你了。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递给唐伯虎。
“这是什么?”
“‘防狼喷雾’青春版。”林小乐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里面是我用灶台灰、干辣椒粉和一些刺激性的草药磨成的粉末。万一遇到危险,迎面撒过去,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但至少能争取一点逃跑的时间。”
唐伯虎捏着那个小布包,表情复杂。他实在无法理解自己这位兄弟的脑回路,赴一场风雅诗会,却准备着这种街头斗殴才会用的下三滥手段。但不知为何,他心里那份不安,却踏实了许多。
送走了唐伯虎,林小乐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
他换上一身夜行衣——其实就是一套柴房干活用的黑色短打,将脸用黑布蒙上。然后,他从墙角拿起那根捅烟囱用的长竹竿,又带上了几面用于观察内部的小铜镜,悄无声息地溜出了房门。
今夜,华府安全官,要亲自进行一次最危险的“安全排查”了。
凭借着这几天在府里到处“视察”得来的经验,林小ole对府内夜间巡逻的路线和时间间隙了如指掌。他像一只灵猫,悄无声息地穿过回廊,避开一队队打着哈欠的巡夜家丁,很快就摸到了静心苑的外墙。
静心苑的守卫远比其他地方森严。但再森严的守卫,也防不住一个从天而降的“烟囱疏通工”。
林小乐用长竹竿撑住墙头,借力一跃,悄无声息地翻进了院子。
院内一片寂静,只有角落那间小厨房,像一只蛰伏的怪兽。那股混合着药香和树脂味的奇特气息,即便在深夜,也依旧萦绕不散。
他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来到小厨房门口。门虚掩着,他从门缝向里望去,里面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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