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突进辛庄（2/2）

“发现友军！左前方巷口！”林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各车注意，火力支援！压制日军火力点！机枪，封锁巷口两侧，别让鬼子增援过去！”

“明白！”频道里传来回应。

豹式坦克庞大的身躯灵活地转向，黑洞洞的炮口和并列机枪瞬间指向了那条硝烟弥漫的小巷。mg34机枪发出撕裂布匹般的嘶吼，密集的弹雨泼水般扫向巷口两侧日军可能藏身的矮墙和破屋窗口，打得土块、木屑和碎玻璃四处飞溅，瞬间压制了巷口日军的火力。一辆坦克微微扬起炮管，“咚”地一声，一枚炮弹呼啸着砸进巷子深处日军机枪火力点附近，轰然炸开，烟尘碎石冲天而起，日军的机枪顿时哑了火。

巷子里的枪声明显为之一滞，紧接着，步枪的射击声变得更为急促有力，还夹杂着兴奋的呼喊。显然，独立团的战士们意识到了强援的到来。

“林司令！是林司令的坦克！” 一个带着晋地口音、嘶哑却充满狂喜的吼声穿透了爆炸的余音和子弹的呼啸，从巷子深处炸开的一堵断墙后传来。

紧接着，几个敏捷的身影如同猎豹般从弥漫的烟尘和倒塌的砖石间猛冲出来，利用坦克火力制造的短暂压制间隙，迅速向坦克靠拢。他们身上的灰色军装早已被硝烟、尘土和暗褐色的血渍浸染得斑驳不堪，钢盔歪斜，但手中的中正式步枪和腰间的木柄手榴弹却握得死紧，眼神里燃烧着绝境逢生的亢奋和狠厉。

领头的是一个身材敦实、脸上带着一道新鲜血痕的排长，他几乎是扑到林峰指挥车旁边的履带挡泥板后，背靠着冰冷的钢铁，一边剧烈喘息，一边对着上方敞开的舱口嘶声大喊：“林司令！你们可算来了！狗日的小鬼子把咱们围得铁桶似的！”

“李云龙在哪里？情况怎么样？！” 林峰的心脏猛地揪紧，上半身几乎完全探出舱口，目光如炬地盯着那名排长，坦克引擎的轰鸣和附近零星的枪声似乎都瞬间远去，只剩下排长那张沾满污垢和汗水的焦急面孔。

“在…在村西头那个大祠堂！”排长抬手抹了把糊住眼睛的汗和血，急促地指向村子更深处，“祠堂院子大，墙厚！团长带着最后的警卫排和轻伤员守在那里！排长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刻骨的恨意，“我们是奉命从侧翼佯动，想给祠堂那边分担点压力，结果被鬼子咬死在这巷子里了！要不是林司令你们…”

“知道了。”林峰打断他，声音沉得像铁，“还能动的，跟着坦克！目标村西祠堂。碾开一条路！”

“是。” 那排长和幸存的几个独立团战士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光芒，如同找到主心骨的狼群，迅速分散开来，紧贴在坦克车体两侧和尾部，利用这移动的钢铁堡垒作为掩护。

“全体注意！” 林峰对着喉麦，声音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带着碾碎一切的决心，“目标村西祠堂。不惜一切代价，撕开通道。所有火力，遇敌即歼，挡路者碾碎。”

“明白！”

“收到！”

频道里响起一片带着血腥气的回应。

钢铁巨兽再次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打头的坦克猛地加速，沉重的履带疯狂地卷动，碾过路面散落的瓦砾和弹坑，炮塔上的机枪手死死扣住扳机，mg34发出持续不断的恐怖嘶吼，炽热的子弹，飞向街道前方任何可能藏匿敌人的窗口、矮墙和废墟角落。7.92毫米子弹如同泼水般泼洒出去，打得土坯墙噗噗作响，木窗框瞬间碎裂，任何敢于露头的日军火力点立刻被这狂暴的金属风暴淹没、撕碎！

“咚！咚！”

紧随其后的坦克开始间歇性轰鸣。炮长的眼睛紧贴瞄准镜，捕捉着任何可疑的日军集结点或暴露的火力点——一个试图在屋顶架设掷弹筒的小组刚冒头，一发炮弹便精准地砸了过去，轰隆一声巨响，屋顶被炸开一个大洞，碎石、瓦片和残缺的肢体在火光中四散飞溅；一挺藏在半塌马厩后的歪把子机枪刚喷出火舌，另一发炮弹就犁开了马厩残存的土墙，将机枪连同后面的射手一同炸上了天。

街道两侧的房屋在钢铁洪流的冲击下剧烈颤抖。试图依托房屋进行阻击的日军步兵惊恐地发现，那些曾经能提供掩护的土墙和门板，在坦克直射火力和炮弹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每一次炮口闪光，都意味着一次毁灭性的打击。不断有日军士兵尖叫着从燃烧的房屋里、倒塌的院墙后仓皇逃出，随即被坦克并列机枪或紧跟在坦克后面的独立团战士精准的点射撂倒在冰冷的泥地上。

“右拐！祠堂就在前面那个大路口！” 紧贴着坦克车体的独立团排长声嘶力竭地吼着，指向一条更宽阔的、通向村子西头的街道。街道尽头，一个规模颇大的院落轮廓在弥漫的硝烟中若隐若现，青砖砌成的高大围墙在炮火的洗礼下布满疮痍，几处明显的豁口正冒着浓烟，院内枪声爆炸声异常密集激烈。